黎羽茜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个油,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推开了薄忻言的房门。
微微在一旁看着她的表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其他正在做事的众家仆,看着黎羽茜推开了自己少爷的房门,都开始在心里为她祈祷了。
黎羽茜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薄忻言不让自己进他的房间,是不是因为房间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当时当房门真正打开的时候,黎羽茜不禁吐槽了自己一句: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薄忻言的房间不像她的房间,有着粉丝的装饰,好看的床单,大大的衣柜。虽然薄忻言的房间看起来和自己的房间差不多大,但是因为太过简洁了,显得要比黎羽茜的房间大很多。
房间的整体色调脱离不开黑白灰,墙是白的,床单是黑的,衣柜是白的,窗帘是黑的。
东西很少,少到黎羽茜开始怀疑,薄忻言这么些年是不是住在这里。
黎羽茜走进去摸了摸床单,又摸了摸窗帘,都是一点温度没有的。她突然有点心疼薄忻言,这么十年如一日的就对着这些非黑即白的东西,不觉得难过吗?
房间里没有装饰画,更不要说黎羽茜房间里的那些小娃娃了。只有办公桌上,竖立着一个简单的相框。
相框的款式很旧,而且已经
有些斑驳了。应该是用了有些年头了。
照片里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之所以说是看起来,是因为眼角隐隐约约的细纹,黎羽茜知道,这应该是薄忻言的母亲了。
当然不光是看年纪,薄忻言的眉眼和照片中的女人也有几分相似。
黎羽茜突然有些恍惚,她自己是出生在父母双全的家庭,她竟然从来没觉得薄忻言家里只有爷爷和姑姑有什么奇怪?
说到底,就还是她对这个男人太不上心了。
早些年她还听说过别人说薄忻言可怜,年幼丧母之类的话,但是后来,随着这个男人在商业界逐渐崭露头角,而且性格越发冷淡的时候,就没人再说这样的话了。
没人和她说过关于薄忻言的事,而她自己也从没想过了解。
“微微,你是最聪明的系统吗?”黎羽茜突然再心里和门外的微微对话。
【当然!】
“那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只要你回答上来了,我以后都不扣你的零食了。”黎羽茜其实没对微微抱什么希望,毕竟这个系统只是来完成任务的,她才是宿主,薄忻言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呢。
【真的吗,你问!】微微一听到以后都不扣零食了,立马起劲。
“薄忻言的妈妈……是怎么回事?”话到嘴边,黎羽茜突然觉得问不出口,这说不定是薄忻
言不想让人探究的过往,她现在却在这过问。
【真正的情况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系统中有一些以前保存的,被人嘴里的一切说法,不知道你想不想了解?】
“不管是谁说的,都请告诉我。”不管是谁说的,都比薄忻言亲口说的好黎羽茜在心里想。
【不是免费的信息,需要扣除仇恨值。】
“随便扣。”都这种时候了,谁还在乎仇恨值。
【叮咚!仇恨值扣除1000,总数值3040。】
听到仇恨值扣除1000的时候,黎羽茜就知道,这应当是薄忻言最不愿提起的事情了。
随着仇恨值的扣除,一些零碎的信息开始出现在黎羽茜的脑海中。
原来薄忻言的母亲在他九岁那年意外离世,而父亲也不知所踪,一时间薄忻言成了薄家的灾星,亲戚朋友都不愿意照顾年幼的薄忻言,只有薄老爷子,不顾大家的反对,自己一个人把薄忻言拉扯大了。
十几岁的时候,薄忻言就开始展现出从商的天赋,老爷子自然也没有浪费这份天赋,早早的就交了一些家业给他,后来越做越大,才有了现在的薄忻言。
而薄忻言,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的。
【听说现在又很多以前的亲戚想要来争夺薄忻言的财产。】
微微自然也看到了这
些信息,一时间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可怜的过分,也没有再嘻嘻哈哈了。
【薄忻言只有产业足够大,才能抵得住。】微微又补充。
而黎羽茜只是沉默着,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信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原本以为,天底下只有黎羽枫这样的渣男才想着无时无刻的压榨自己的亲人朋友。
她没想到,薄忻言竟然也是在这样一个冷漠的环境里长大的。
不,她和薄忻言不一样。黎夫人虽然很严厉,但是一直很关心她,黎爸爸虽然很要面子,小时候也还是把自己当小棉袄。
可是薄忻言,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全世界。
所以,花园里的那个秋千,从九岁应该就没人坐了吧。
黎羽茜突然觉得鼻头发酸,但是又觉得哭出来很矫情。她用力的吸吸鼻子,强压住想要流泪的欲望,拿出手机给薄忻言发信息。
“你的床单太丑了!我要给你换掉!”给薄忻言发过信息。她就把手机塞回口袋了,也不等他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