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刚下飞机,听到来来往往的国语和中文时,精神有一丝恍惚。自从母亲死了,他出国工作之后,已经很少回国了。
作为一名模特,他原本的工作重心就在国外,再加上对于某些不愉快的记忆……陈诺抿着嘴巴,不愿意回想过去。
在飞机落地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自己坐上了通往家乡的大巴车。
窗边的景色由繁华逐渐转向荒芜,由车来车往的公路逐渐转向朴素的牛车和拖拉机。
一座座小谷包出现在陈诺的面前,他的家乡大部人还是以耕作为生,几乎没怎么融入高速发展的时代,因此家族氛围,重男轻女等现象也免不了……陈诺的目光暗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母亲虽然死于家暴,可母亲娘家的人坚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使母亲最后的遗愿是脱离陈家,可也没有得到娘家人的认可。
不过一切都不一样了!陈诺想到自己包里的一捆捆爷爷。陈家的人最是见钱眼开,要是知道只要把一个看不上眼的女人的坟从祖坟中挪开就有这么大的好处,绝对没有人会说一个不字。
而事实果然跟陈诺
在车上想得一模一样,在陈家,他刚从包里拿出一叠爷爷。他的大伯就看直了眼,当他接着拿出第二捆第三捆时,在祠堂里的所有长辈眼睛里只有两个字:贪婪。
“怎么样,有了这些钱,我可以把我妈接走了吗?”陈诺冷笑一声,不再是那个阳光热情的模样。
“可以是可以,不过,小诺啊,你是怎么得到这些钱的?”年纪最大的三爷爷摸着胡须,不怀好意地问道。
“对啊,陈诺,要是有赚钱的法子,可不能忘记我们陈家啊。”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冒了出来。
说着他们对小时候的陈诺的帮助和他们之间并不深厚的亲戚感情。
忘记什么,也不会忘记你们在我敲门说妈妈快被打死了,结果不是紧闭大门就是说男人打女人是应该的丑恶神情啊。陈诺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想,这些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作呕呢。
“没事的话,我下午就让人来迁坟。”陈诺不再理会祠堂里那群奉承的人,大步向门外走去。这个地方,多呆一秒,他都嫌脏。
“爷爷,你说陈诺这小子是走了什么大运了?”三伯对着父亲问道,眼睛里闪过一
丝不忿。明明之前陈诺在他眼里还只是那个哭着求他们就母亲一命的小孩,现在竟然能够眼睛都不眨地拿出十万。
这当中肯定有什么问题!三爷爷听了儿子的话,也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毕竟他们陈家好不容易出了一只金凤凰,他们怎么能不紧紧地扒在他身上,让自己也跟着喝上一口肉汤呢?
陈诺没有回到属于他的老房子里,毕竟好几年没回来,依照陈家那些人的性子,只怕不是被三伯家占去就是被大伯家把持。
算了,等到下午他请来的人到了,母亲就可以一直跟着自己了。
陈诺并没有打算花钱让母亲入娘家人的祖坟。那些人本来就对母亲的遭遇熟视无睹,就算是看在钱的面子上让她进入祖坟了,除非他每年都抽出时间来回到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不然只怕没几年,母亲坟头的杂草就长得比墓碑高了。
下午人一到,陈诺就让人把母亲的骨灰盒从原有的地方带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给母亲换了个更精美的盒子,把它放进包里,坐上了回首都的汽车。
三伯的女儿恰好这个时候从城里回来,对陈诺的相貌惊为天
人,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张脸,可一时半会间却记不起来。
“爸,刚才从咱们家门口经过的那个人……”陈燕迫不及待地向她爸问道,她爷爷可是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只要进村子的人,就没有他爸不知道的。
“呸,那个小兔崽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发了财。”陈树仁狠狠地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就你二伯家那个瘦不拉几的小崽子,你不认得了?”
是他啊?怎么可能?陈燕不敢置信,毕竟谁也无法将现在高大健壮的陈诺和之前那个瘦成一把骨头的男孩联想在一起。
不过这也让陈燕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看陈诺眼熟。
黎羽茜作为国内知名的美妆博主,在高中小女生之间也十分有人气。而她的老公薄忻言,更是万千人心中的男神。
之前黎羽茜和陈诺的绯闻虽然只火了几天,但她还是记住了那个新闻。并和小姐妹骂了好几天黎羽茜身在福中不知福,当然,她们绝对不会承认这是嫉妒。
“爸,我跟你说……”
陈燕对着陈树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在陈树仁眼里,现在陈诺就是
一个抱富婆大腿的小白脸罢了。
既然这样,他们是不是也可以顺势敲诈一笔。毕竟陈诺就是靠着自己这一张脸讨人欢心,要是自己这样的长辈说要上电视去揭发他的丑恶行为,他一定会害怕的给自己一大笔封口费的吧。
陈树仁这样的想得,仿佛已经预见到了陈诺对自己予取予求的画面,笑得嘴都咧到了天上。
“你好,陈诺,黎总吩咐我来接你。”在黎羽茜知道了陈诺已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