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军人都非常重情重义,他说过的话,肯定不会轻易违背。
陈楚楚就那么胡思乱想着,走到张菲菲身边。
“楚楚!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像是被打击到了?傅团长怎么说?”张菲菲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刚才,她看傅浩喆话说完话转身离去,脸色臭臭的,忽然觉得他不该这么对陈楚楚。
她说一辈子不结婚,也许就是觉得以她的条件,根本配不上傅团长。与其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不如不结婚,跟埋在心里的他过一辈子。
傅团是长得不错,可脾气不好也是真,说话就好好说,脸臭给谁看。
她不喜欢他了,太没素质,配不上她的喜欢。
“啊?我看起来像是被打击到?”陈楚楚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他没怎么说,走了。”
再好的关系,隐私还是不能随便宣之于口。陈楚楚胡乱扯了几句,算是搪塞了过去。
这里人太多了,刚又跟邱伟强的妈闹了一通,陈楚楚能低调就尽量低调,不想惹人注意。
张菲菲看她不想多说,也没再问,知道她心情不好,问多了怕她烦。
两人跟着人群,排着队进去。每个单位进场都有入场券,入场券上边有号位。陈楚楚跟张菲菲两人找到位置坐下,一抬头,瞧见邱伟强的妈在她们的左前方。
陈楚楚移开视线不看,却被她回头瞪了一眼。
没一会儿,有位工作人员来将她给喊走了,陈楚楚才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邱母被工作人员带着到了后台,她很忐忑,不停地问人家:“同志!谁找我?找我做什么?”
她是部队被服厂的仓库保管员,平日里工作轻松,她男人老邱是被服厂的副厂长,儿子是军医。
在被服厂的家属院,算是生活条件比较好的。一般人她真没放在眼里,今天被那个小姑娘摆了一道,心里很不舒服。
工作人员说后台有人找她,就跟着来了,也不知道谁那么没眼力见,在她跟那小姑娘较劲的时候来找她。
要是在厂里,她铁定不会走,非得用眼神将那小姑娘凌迟一百八十遍。在这里,她不敢托大,只能跟着过来。
到了后台办公室,工作人员推开门,让她进去。发现里头就一个年轻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团长,小姑娘的心上人。
邱母紧张了起来:“是你找我?你找我想说什么?”
“谁让你今天来找陈医生麻烦的?”傅浩喆指着他对面的凳子,意思是让邱母坐下说话。
邱母得知他是团长的身份,也不敢太嚣张,坐下后梗着脖子回答:“没人让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心里却在想,这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位女医生来找她,也是为她好,她说只要使点手段,就能让那位小姑娘答应嫁给她儿子。
儿子从小优秀,从来都是要什么给什么,他回家说很喜欢一位女医生,她这个当妈的就想尽快把人拿下。
那小姑娘的确长得不错,听说医术也好,比她儿子还厉害,娶个这样的儿媳妇,脸上也有光彩。
可她实在不识抬举,竟然瞧不上她儿子,她就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臊臊她的脸,逼她答应嫁给自己的儿子。
没想到她居然有对象,还是一位部队的团长。早知道她就不听那位余医生的话了,真是没事找事,多此一举。
傅浩喆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曲起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我再问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谁让你来找陈医生麻烦的?”
邱母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她在被服厂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底下工人们见了她个个点头哈腰,毕恭毕敬,极少有人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她想高声骂人,张了张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人家不是被服厂的工人,她凭什么骂?
这个人给她的压迫感太强,她心底发虚。
看他像是漫不经心问话,其实跟审讯没什么两样。她要是不说出实情,估计他会一直不停地问下去。
“没有谁,就我自己想问她为什么看不上我儿子。”
傅浩喆瞟了她一眼,随后转头看着窗户外边,沉默着,最后又问了一遍。
“谁让你来找陈医生麻烦的?”
邱母被这种枯燥无味的问话压迫得快要窒息,她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位余医生。
人家也是一番好心,她怎么能出卖了人家?
这次,傅浩喆换了一个问题:“你知道破坏军婚是什么罪吗?”
闻言,邱母的瞳孔极度收缩,她不可思议地问:“我就问了陈医生几句话,怎么就破坏军婚了?”
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傅浩喆反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自己说了什么不知道?
你男人是被服厂的厂长吧?连家里的女人都管不好,他有什么能力管被服厂?”
邱母这下知道害怕了,男人的职位不能动,一动就会让家里陷入尴尬的境地。儿子找媳妇还指望老头子的面子撑一撑呢。
“我知道让你来的人是余医生,但我想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不要,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