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每当到了11月5号这一天,所有人都会崩紧神经。
这一天既是许相思的生日,又是傅君撷的忌日。
他们不能给许相思过生日,又不得不陪着她。
每个人如履薄冰。
谁也不敢提生日这两个字,更不敢提死字。
今天,杨思钿就是要提出来,让许相思彻底看清现实:
“傅君撷死了,他死了,死了,你放下傅君撷,放下过去好不好?”
许相思一声冷笑,“放下?”
“……”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放下,当初云楚走的时候,你为什么那般痛不欲生,你为什么整整八年不敢再碰任何感
情?”
“……”
“你都放不下云楚,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下傅君撷?”
伤人的话。
伤了自己,又伤了杨思钿。
许相思知道。
在看到杨思钿眼里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痛楚时,许相思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
但她依然坚决,“我有我的执念,你们谁也不要劝,谁也不要拦。”
杨思钿沉默了。
正要上前劝阻的凌予,也沉默了。
当初他与杨思钿短暂的交往时,杨思钿说她只是把他当成了云楚的影子。
影子?
影子!
凌予的心,也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被刺痛的人,还人陆庆年。
这三
年,他一直陪伴在许相思的身边。
陆庆年以为傅君撷离开了,他多多少少能够感动到许相思。
但许相思心中留给傅君撷的那一方位置,依旧坚固如城池,攻都攻不破。
重新将那被抢得皱巴巴的登记表抚平,许相思触摸着傅君撷的字迹,手在颤抖。
凌予问,“相思,你要干什么?”
许相思挺直了纤细腰板,“我要去做字迹鉴定。”
凌予伸手,“给我看看可以吗?”
许相思护着登记表。
凌予哄了哄,“我就只是看一看。如果真的是傅君撷的字,我也会帮你。”
许相思这才把登记表拿给
了凌予。
同时,傅奕博和陆庆年也凑了过来。
看到字迹,几人顿时一惊。
尤其是傅奕博,似乎要惊掉下巴:
“这是我大哥的字迹!!为什么会有如此一模一样的字迹?”
许相思拿过登记表,目光坚定,“我一定要查出个究竟!”
当天晚上,许相思花重金找了十家鉴定机构。
结果很快出来了。
那是傅君撷的笔迹。
十家鉴定机构的结果,一模一样。
深夜!
十二点。
许相思坐在病房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
等鉴定结果的时候,所有人劝她回医院处理伤口,也拍了个片。
她的
左腿脚踝,粉碎性骨折。
所以就留在了医院。
看着窗外迷蒙的夜色,许相思彻底无眠。
手里是鉴定的结果通告,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又喃喃自语:
傅君撷,你是不是跟我开了个玩笑。
其实你还没有死?
其实你还活着?
是吗?
一切,好像蒙上了一层神秘又诡异的面纱。
揭也揭不开。
傅君撷!
都说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梦醒时见你。
可这三年,林深时起雾,海蓝时浪涌,梦醒时夜续,我不见鹿,不见鲸,也不见你。
傅君撷,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