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入眼的阳光喊醒沉睡的梦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
身边早没了江起云的影子,若不是地上丢着他的白衬衫,林逾静还以为昨夜只是噩梦一场。
昨夜江起云太疯狂了,一连要了好几次,最后她撑不住折磨晕了过去才作罢。
结婚一年,江起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好几次回来都是羞辱践踏她一通再走人,这偌大的别墅成了她的牢笼,她的坟墓。
她早就死心了,哪怕江起云对她弃如敝履她也无所谓,不回家也好,省得两人见面剑拔弩张。
林逾静想得开,只是昨晚
……
这时,佣人来敲门,林逾静赶紧去衣帽间找了件衣服套上,这才去开门。
陈妈端着托盘进门,站在一侧恭敬地说,“少奶奶,这是少爷让我为您准备的。”
林逾静看了眼托盘里的东西,一杯清水,一枚白色的药丸。
她心里忽然就明朗了,盯着那枚药丸看了半天,最终一个字没说,捻起药丸就着清水冲服了。
然而她吃完药,陈妈却没打算离开,林逾静看了她一眼,只见陈妈定定地盯着她,带着狐疑和探究。她这才明白陈妈的意思,苦笑了声,张开嘴给陈妈瞧,又说,
“这下可以了吗?”
“可以了,少奶奶。”陈妈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而后悄声离开了主卧。
陈妈走后,林逾静紧绷的身子一下失去了力量。她瘫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服领口浅,锁骨上江起云留下的淤红痕迹十分明显,张牙舞爪地提醒她和他的婚姻关系,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担当如砥的小腹,那里,曾经
罢了。
林逾静深吸了一口气,将酝酿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
等她洗漱完去餐厅时,江起云也在。
他足足有一八五
高,平头清爽,身材挺拔,哪怕是坐着,腰背都是笔直的,浅灰色的居家服衬得人柔和的许多,和昨夜那个发狂的醉鬼很不一样。
林逾静见他微微撇头,冷峻的线条勾勒出的清俊面孔沐浴在晨光下,平添了几丝俊朗。
从前的许多记忆,一下子席卷而来。
这样的江起云,她很久没见过了。
但林逾静不敢踏进餐厅,一年前,她刚搬进来第二天早上,陈妈叫她吃早餐,她刚要坐下,江起云就扔下餐具呵斥陈妈,规定从今往后不许林逾静和他在一个餐桌上吃饭,省得倒胃口。
林
逾静准备先避一避,去院子里看看花草。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时,忽然听见江起云问陈妈,“给她吃药了吗?”
“吃了,我亲眼见少奶奶吞下去的。”
江起云不屑地冷哼一声,旋即又命令道,“盯紧她,别给她机会耍花招,从前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一次!”
“是,少爷。”
林逾静愣在门口,看着晨光里的男人,心头一片悲凉。
她在他眼里就这么的不堪么?
他以为自己会用孩子来拴住他下半辈子?
不过也是,江太太的位置,她不就是这么得来的么?林逾静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