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云眉头抽了抽。
艾伦还在继续贫嘴,“桥桥这么好的姑娘,全毁在他手里了,那孙子要死不爱她,就别缠着,让人好好过日子不行么?为了那孙子,身子坏了再也不能生孩子,现在人也是魔怔的,虽说她没说回来干啥的,可没事儿干,不就是为了那个男人么?”
“这么多年了,桥桥过得多苦,只要我知道。”艾伦感慨。
全然没注意到江濯云的脸色约来越差。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认识?”艾伦问。
江濯云一怒之下猛地刹车,冷眼看着艾伦,“下车。”
“什么鬼,咱们不是要去医院么?”
“下车
!”江濯云怒吼。
艾伦顿时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孙子是吧?!”
“你滚不滚?!”
“你求我坐你车我还不稀罕呢!”艾伦掰开车门把,临下车之前,骂了句,“你这么欺负桥桥,你不得好死!”
说完,艾伦摔上车门。
江濯云猛踩油门,一下子冲了出去。
车子快速在雨幕中穿行。
艾伦的话像魔咒一样,循环往复,怼得江濯云脑袋疼。
他咬着牙,疯狂地驰骋,最后猛地停在路边,车子撞上了花坛,“嘭”的一声,格外响亮。
因为弹性惯力作用,江濯云脑袋摔在方向盘上。
疼得他钻心。
他顾不上疼,心里烦躁得很,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背靠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他脑海中闪过蓝桥的脸,闪过十七岁的林逾静的脸。
两个人穿插错乱,不断闪现浮动。
外面的行人发现车祸了,纷纷上前来关切询问,可他们发现,司机像是个傻子一样,一个人坐在驾驶室抽烟,谁喊都没用。像聋子。
雨下得很大。
林逾静回到别墅后,一直坐在客厅里,呆若木鸡。
离婚协议书摊开了放在桌面上,冷冰冰的。
方承轩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安慰什么,他挠头抓腮,最终没了办法,打电
话叫陈安然来。
陈安然接到电话,不到半小时就来了。
她见林逾静傻愣愣地坐着,形容枯槁,面色憔悴,心里疼得紧。
“阿静———”陈安然坐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凉?”
曼曼听见,赶紧去弄了个暖手的来。
可林逾静还是不说话。
三个人,就那么陪着林逾静在客厅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陈安然和方承轩是被林逾静叫醒的。
两人皆是一愣,林逾静已然焕然一新:脸洗干净了,甚至还化了淡淡的妆容,衣服也是漂亮干净的,和昨晚那个心碎绝望的女人判若两人。
“二嫂
”
“阿静,你怎么这么早醒了?”
林逾静淡淡一笑,“你们俩赶紧去洗把脸来吃早餐吧,我亲手熬了粥,还有刚烤好的面包蛋糕。”
说完,林逾静转身去了厨房。
方承轩和陈安然面面相觑。
餐桌上,俩人都没胃口吃,倒是林逾静真饿了,一连喝了两碗粥,“你们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不是,二嫂,你还好吗?”方承轩小心翼翼地问。
“挺好的。吃早餐吧,一会儿有人要来。”林逾静淡然地说。
果真,她话音刚落,曼曼就小跑进餐厅说,“太太,那个讨厌的老头子和欺负你的女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