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清回了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特意嘱咐了南泽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莫逸风来的时候被拒门外。若是往常莫逸风肯定死皮赖脸的进去了,可是今日是真把他惹急了,自己再胡来,他怕白芷清真会斩了自己。
白芷清正在气头上,在书房里喝酒,一只鸽子飞到了窗上站着,鸽腿上系着一个小盒子,是红眉楼的书信,信上只有几个小字:三皇子,证据已有。白芷清一看乐了,有些兴奋,忙打开了门,对站在门口的南泽说:“去叫刘伯备个礼,我去看看我三哥,还有你在顺便把我的剑拿来。”南泽也没多问,就照做了,等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和一把黑色的剑,剑柄上镶了几颗红玛瑙,剑鞘是黑皮,皮上镀了两层金。
白芷清摸着这把剑,打开了剑鞘。“生了锈的地方都叫人磨好了,又叫人修了下,恢复如初,比以前更锋利了。”南泽比白芷清自己都对这把剑上心,一回上京就找人修了这把剑。二人到了魏王府,白芷清让南泽背着剑在外面等他,他自己提着盒子就进去了。
白芷沐一听白芷清来了,莫名有些心慌,但还是叫人备好了酒菜,白芷清依旧谦和有理,一看见白芷沐赶忙叫着三哥,把手里的盒子递出去,“一直说要来拜访三哥,一直没找着机会,今日得闲,特来看看,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希望三哥收下。”
白芷沐接过礼物递给旁边的管家道:“好生照看着,我晚些来看。”转过身来,拉着白芷清往筵席上去,俩兄弟一道走过长廊,有说有笑,倒挺像一对感情深厚的亲兄弟。虽说白芷清是客,但他依旧主动为白芷沐斟酒,二人聊着民间趣事,诗词歌赋,独独没有谈朝堂。
酒和饭都吃的差不多了,白芷清拉过白芷沐,附耳说:“我有些事情,得和三哥单独谈谈,三哥可否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你我兄弟二人独谈。”白芷沐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便遣散了众人,整个院子只剩他们二人,白芷清没有说话,白芷沐见他不说话,主动问了他。可白芷清一句话就让白芷沐脑子短暂空白“我这边有人查到,苏水之事和三哥有关,当初大哥二哥之事也有三哥的插足。”
白芷沐愣了片刻,没有再看白芷清,转过身去,笑道:“七弟,你哪里听来的,这是没有的事,有人嫁祸给我罢了,大哥二哥的事,刑司早已结案,父皇亲自认证的。至于苏水之事是户部尚书李准,不是我。”他语气平淡,既是为自己开脱也不急不慢的。
“三哥,我怎会骗你,如今证据确凿,人证供词,物证都被摆在我眼前,可三哥啊,我入京以来,没人看得起我,我处处受人冷眼,他们都觉的我是妖妃之子,就应该死在北乌,只有三哥对我好,我都知道,我以后就想有一处封地,得闲过余生,而一切不利于三哥的,我都会摧毁,三哥人证已死,物证已毁,就在我送你的盒子里。你以后还是要小心身边人,我怕此次害你的就是这些人。”
白芷沐没有和白芷沐多说,他笑了笑,说:“七弟,你想多了。或者喝多了,我叫人给你备醒酒汤,你且等等。”说完,出了院门。白芷沐在管家那里要来了白芷清送的盒子,盒子里,有很多纸条,一张上写了些人名,“耿怀,王齐全,张无庸。”另几张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口供画押,白芷沐看完这些瘫坐在地。
他叫来了陆沉舟,和他说了这些,陆沉舟思索了片刻,说:“殿下,此人不可行,而且不能留越快越好。”白芷沐没有说话,陆沉舟又催促他“殿下!”白芷沐闭了闭眼,轻声说:“你去安排,不可留下把柄。”陆沉舟领命而去,白芷沐回到园中,正好看见白芷清趴在桌上睡着,他有些不忍,走过去,把醒酒汤放在桌上轻声说:“七弟,起来了,喝了这汤,你待会儿还得回去,别头疼了。”白芷清醒了,对着白芷沐点点头,说:“都听三哥的。”
白芷清即使喝醒酒汤,依旧醉意很浓,他一跨出府门来,南泽来扶他,他说不用了,自己要去留香颐园找找自己老朋友,今日绊了几句嘴,找他赔罪去。白芷沐一听这话,忙对南泽说:“你家主人都醉成这样了,你得好好照顾他才是,别听他的,带他回家。”南泽忙跪下说:“我家殿下的脾气没人比我更清楚,他说不准送,我就不敢了,他没事。”
白芷沐又劝了白芷清,没劝动,也没再说,目送他离开。白芷清一离开,他对边上的侍从说:“告诉陆先生,城外留香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