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上依旧有人提及立褚君的问题,皇帝这回动了怒。他把吵个不停的朝臣们骂了一遍,撂下一句“若在有人提及,绝不宽恕”就气愤离场。朝臣们一看形势不对,也不好再说什么。
还听说五皇子下了朝就火急火燎的去找皇帝陛下,说是想要一块儿封地去过余生的舒坦日子。把皇帝气极了,又是咳又是骂的,叫人把他撵出去了。他的这个儿子的意思明显,他不想参与储君之争,要给自己早做打算,安排好舒适的下半生,真真是没骨气,他懊恼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窝囊废。
他更懊恼如今除了白芷清,自己真的找不到一个很好的继承者,可是他始终对白芷清有芥蒂。他咳着等到有些缓和了,才说道:“若是当年没发生那件事就好了,这样他也许就不会对我恨之入骨了。”
褚公公轻声回应他:“也许,也并非如此呢,再怎么说他也是您孩子。”白帝听到这话,不禁笑了,“怎会,那时他才八岁啊!”两人都没再说。
薛无长听说了五皇子进宫所求封地,要搬出上京城的事情,本来喝着茶,一下子把茶杯摔在桌子上“什么!他,他这是疯了,皇上都有意让他继承皇位了,他竟然这么没有。”
想了一会儿,他又由愤怒转为担忧,“若是白芷清登位,那我哪还有活路,不行,我得另谋出路。”
只可惜他能想到的白芷清早在他之前就想到了,他叫人一纸状书把薛无长告了上去。罪名是鼓动三皇子造反,证据确凿,在说这是白帝的伤心事,想都没想就押入了大牢,等候问斩。
薛无长被押入狱中,白芷清去看他。他盘膝坐在草垛上,正在闭目养神。白芷清站在门口,狱卒正准备开门,他挥手制止了他。侧身抬首,斜视道:“薛大人好雅兴啊,在这狱中修身养性。”
“你来了啊”薛无长就知道他会来,他也知道自己此次的遭遇和来的这位主脱不了干系。“薛某侥幸活到现在已是知足,死便死了,好生等着就是。”
白芷清这才叫狱卒开了门,他提着自己的衣摆,一步就跨入了狱中。“侥幸?”他莞然一笑,“侥不侥幸我不知道,但你薛将军今日的结局是我算好的。”
“早该想到,你当初没杀我,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为自己扫清障碍,也为了拿你做个测试。”
“什么测试?”扫清障碍,薛无长知道,但是做测试他真的想不到时候做什么。
“你不必管,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我确实对你不住,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好,我母亲是你们杀的吗?”白芷清一直想问这个问题,这个困扰自己多年,怎么查都查不到的真相。
“当年你们被贬入冷宫是我和我妹妹合力造成的,但是你母亲不是我们杀的,我的妹妹却是被你的母亲杀的。我妹妹病重,每日呕血,叫来太医看都无能无力。我们以为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叫来各地的名医,却什么也查不出来。终于找来了暹罗的名医,但来时已经晚了,妹妹没撑过去。死前在她身边的丫鬟说出了实情,才知道她是被种了蛊,蛊是贵妃给那丫鬟的,她就是要让妹妹痛苦的活着,感受每日被侵蚀的痛苦。”
白芷清知道他一个将死之人,所说的一定是实情,而且他早前就有所耳闻,但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母亲所为,可是不是他们杀的,那母亲说有人害她,害她的人又是谁呢?
若是没有一个爱争宠的蠢妹妹,薛无长作为名盛一时的将军也不该是这么一个结局。“若是,当年你在北乌穹道成功杀死我,如今你也不会到这步田地。”白芷清说完,刚要迈出狱门。
“北乌穹道?我没有在那里刺杀过你。”薛无长有些疑惑的说道。
“没有,怎么会,不是你,还有谁,你撒谎。”白芷清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
“我所说属实,没有一句假话,我是派人去刺杀过你,但每次都无人生还,我就没有成功过。”
白芷清一下子有些恍惚,若不是他那会是谁呢?他不知道,那时与他有仇的,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啊。
白芷清回到府中,叫南泽捎信给莫逸风找找当年穹道截杀的那伙人的线索。
他现在又一团乱,母亲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刺杀到底是谁做的,自己是不是还有隐藏的敌人。若是有,怎么没在动手,还是憋着大招呢。
明明今日是他掰回一局,怎么到现在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把自己绕进谜团里,不知所措,看不清前进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