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绡鲛纱?
江缈瞬间来了兴趣。
她之前曾经听说过这种布料,传言南海有鲛人,能织绡,轻薄如羽,入水不濡。
不过传说总归是传说,其实这种纱,是地中海地区的人们,从海底的礁石上,采集的海蚌分泌的粘丝纺成的。
因为原材料难得,因此产量极其稀少,十几年才能纺出那么一匹,还是专供王室的。
宇文家主没想到,季修瑾竟然连这事都知道。
他们家就是做服装生意的,那匹冰绡鲛纱,本来是他留着做镇店之宝的。
男人虽然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痛快地说道:
“既然季总喜欢,我等会儿就让人把冰绡鲛纱打包好,送到您家里!”
季修瑾这才有点满意了,“那就多谢宇文家主了。”
“爸,你不是说那匹冰绡鲛纱,是要留着给我做嫁衣的吗?”
宇文姝一听说她父亲要把那匹布送人,顿时就不干了,拉着他的胳膊使劲摇晃。
“我不管,那是我的布,你不能把它给送人!”
宇文家主把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扯下去,厉声呵斥道:
“蠢货!你觉得那匹布,跟我们宇文家的生死存亡比起来,哪个更重要?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男人没再跟她多拉扯,他站起身,跟季修瑾道
别。
“季总,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二位了,咱们下次再见。”
季修瑾点点头,“好。”
宇文家主没敢让季修瑾他们送,自己快步走出了总统套房。
“爸!”
宇文姝在原地跺跺脚,只好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离开了。
两人走后,江缈转过身,把胳膊环在季修瑾的脖子上。
“大叔,你要冰绡鲛纱是要做什么的呀?”
那玩意确实珍贵稀少,但那么透又那么薄,得叠几层才能穿得出去啊?
“哦,听说冰绡鲛纱薄如蝉翼,我打算用那匹布,让人给缈缈做几套睡衣来穿。估计夏天会很凉快,也能挺好看的。”
季修瑾说着,视线在江缈身前扫了一圈。
江缈顺着男人的视线低下头,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就黑了。
薄如蝉翼,还拿来做睡衣,那跟情趣内衣有什么区别?
“大叔,你流氓!”
江缈松开季修瑾的脖子,气鼓鼓地走了。
可恶,他们家大叔,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哈哈哈……”
季修瑾在她身后笑得肆意。
他刚刚其实是在逗她的,白凤羽最近在帮江缈设计结婚纪念日的礼服,礼服上有一部分,正好需要用到这种材质的布料。
季修瑾让人找了好久,如果找不到,就只能用别
的材料来代替了。
可他想给她最好的。
季修瑾的身体也调养得差不多了,两人便回了京城。
江缈刚回到宁家,阿乐就跑回来找她了。
“缈缈阿姨,我好想你!”
“宝贝,阿姨也想你啊。”
江缈把阿乐抱在怀里,跟她互相顶了顶脑门,小姑娘这才咯咯笑了起来。
女人发现这才多久没见,阿乐身上就有了不小的变化。
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变得更像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了。
然而,她却又似乎没那么快乐了。
阿乐跟江缈说,她现在每天需要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江缈微微叹了口气,想到了那时候的自己。
她本想让阿乐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但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阿乐不止是阿乐,她还是罗尔德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贝拉·罗尔德。
“对了阿乐,你外祖父在离开前,曾经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他说,虽然外祖父不是个称职的外祖父,但你的爸爸妈妈还是很爱你的。”
想到卡索到死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孙女,江缈不由为他们祖孙俩感到遗憾。
“缈缈阿姨,我外祖父,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阿乐问江
缈。
有人说他为了坐上家主的位置不择手段,有人却说他做这一切都是被人给控制了。
阿乐一时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该相信谁。
“阿乐,有些事,等到你长大后就会明白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外祖父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他也很喜欢你,还说你就像个小天使一样。”
江缈抚摸着阿乐的头发,语气轻柔地说。
阿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缈缈阿姨,我知道了。”
这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木木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妈妈,阿乐,你们聊完了吗?张奶奶做了胡萝卜蛋糕,你们要不要吃一点呀?”
“好呀,谢谢木木。”
阿乐开心地拿起一块蛋糕,先把它递给了江缈。
今天外面天气还不错,吃完小蛋糕,江缈就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
她在旁边支了个画架,坐在高脚凳上开始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