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叠着,暧昧在滋生。
紧贴着的肌肤下是滚烫的体温和震耳的心跳。
初洄垂眸看去,矜贵的人连肌肤都似雪,纤细白皙的脖颈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仿佛是引诱人去品尝的禁果。
他深吸口气,偏开眼,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
可鹤星安极其不配合,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呼吸落在颈侧,像是羽毛划过。
牵得初洄的心狠狠一颤。
从小在最底层成长起来的人自然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而这位瑞王殿下将所有人支走,自然也代表了他的选择是什么。
可初洄不愿,更准确来说……应是不敢。
他清楚地知晓,他在害怕。
害怕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们两人身份悬殊,一切决定权都在鹤星安一人手中。
他……不敢。
不敢去赌这位皇子对他的喜欢有几分,
也不敢去想,若是一次被厌弃……
他又该如何。
说来可笑,在奴隶市场中被人牙子打断腿,被人威胁着要弄死的时,他都没有半点害怕。
有的只是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决绝。
因为那时的他……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条命。
他想要的很单纯,先活下来,所以无所畏惧。
可如今……他怕了。
这人救了他,给了他新的身份,让他能够站在阳光下,他想要……想要待在这人身边。
长长久久。
就算,只是看着。
所以即使心动,他也不能逾矩。
他赌不起。
他不知道上位者的喜欢有多少?
可,还是会不甘心啊。
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他不可以?
思及此,初洄眼神一暗,揽上鹤星安纤细的腰,动作狠戾,却又将人轻轻托起。
他深吸口气,压下所有不甘的情绪。
“王爷,属下去给您叫大夫。”
这一句话,似是惹了怀中人不满,神志不清的少年嘤咛一声,仰着脸看来,迷蒙的眸中含泪,似嗔似怒。
白皙的脸上染着红,樱色的唇被咬得泛白,本就是风月无边的好相貌,此刻更是添了些旖旎味道。
“王爷。”
初洄揽着人的动作更紧,声音也更外低,目光却不敢再放在鹤星安身上,仿佛再看一眼都是罪过。
鹤星安却已经不想和人废话了,揪着他的衣领轻唤一声,
“初洄!”
明明该是生气的严厉语气,此刻却怎么听都是撒娇。
“嗯?”
初洄下意识偏头。
刚刚连站立都没力气的人,此刻却直接将人一扯!
初洄瞳孔剧烈收缩。
心跳如雷,唇边的刺痛敲碎了仅存的理智。
烈火在暗色中翻涌沸腾。
上一次脸颊边的蜻蜓点水,这次却像是压抑已久的燎原之火。
这是初洄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人对他的渴求,甚至清晰感觉到这人对他的欲望。
直白的,炽热的,沸腾的情绪扑面而来,将一切卑劣与渴望展露。
初洄有些心慌,却又不可抑制着生出欣喜。
好像有什么在悄悄碎裂,汹涌的浪潮好像要将一切吞噬。
初洄想要挣扎,鹤星安此刻却显得格外执拗且强势。
好像有什么东西钻入。
明明是个病弱的人,此刻却将初洄死死压制。
不可避免的唇齿相依,黏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连唇上都被磨得发疼。
这人像是在发泄什么不满。
良久,久到初洄的理智已经崩碎。
禁锢他的力道却陡然松了。
新鲜的空气灌入,让初洄怔愣一瞬,垂眸去看,
鹤星安衣衫凌乱,咬着牙好像在遭受什么痛苦,可那双清浅的眸却亮得出奇。
黑夜中的独狼盯上窥伺许久的猎物。
他拉开距离,勉强站直身子,却是控制不住地喘息,“这下……你没办法跑了。”
雪色的肌肤染上大片大片红晕,透着不正常的色,却是那样艳丽。
明明是活色生香的场面,此刻鹤星安却带着股疯劲,抬手抹了一下唇上的血,咧开一个笑,“你他娘的还真以为老子是个圣人。”
药效完全发挥!
眼前的一切都在重影,鹤星安感觉脚好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向前栽去,初洄将人接住,一只手揽在腰上 ,一只手扣在雪白的后颈,炽烈的温度让指尖都忍不住发烫。
自小见过太多,初洄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呼吸靠在颈侧,带着清浅的药香,那是他每日靠榻边守夜,才敢珍藏寸许的味道。
耳畔的嘤咛,好像在求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在熔断名为理智的那根线。
“来不及了,初洄……”
“嘭!”
理智被炸成一团烟花。
暗色涌动间,饿虎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