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初洄送走,鹤星安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如今的上京城,水已经被他搅浑。
虎王病态尽显,躲在暗处想上位的人,也该现出原形了。
果不其然,夏日里一场暴雨,直接让云帝又病了。
立储之事又被搬了出来,提上日程。
云怀律逐渐冒头,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都完成得极好,也让朝中大臣看到了这位默默无闻的三皇子,有人也转投了三皇子一派。
定国侯府更是坚定站在他的身后。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云帝的身体也是不好了。
而云照生母柔贵妃出身百年世家,根基深厚,如今又大肆扩展势力
朝堂之上,呈三足鼎立之势。
二皇子云照一派,三皇子云怀律一派,中立保皇党一派。
而“将死”的七皇子,根本就没人想到。
鹤星安听着平一汇报最近的消息,唇角轻轻勾起,“听起来,初洄最近过得还不错?”
平一一愣。
说了这么多,你就听到那小子一句话的消息了???
心中吐槽归吐槽,平一还是恭敬答道:“是的,最近秦公子已经升了校尉,军功卓著。”
鹤星安笑得更开心,“很好。”
平一看着自家主子那不值钱的笑容,拒绝附和。
拿起手上的信件,打算继续汇报。
头顶忽然传来异响,两人对视一眼。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平五恭敬道:“主子,又抓住一个,直接杀了还是审一审?”
鹤星安支着下巴,“审一审吧,看看这次又是哪家的探子。”
平一有些担心,“主子,他们这动作,最近是越来越频繁了。”
“正常,不确定本王死了,他们又怎么会安心呢?”
“我这命,一吊几个月,他们也该回味出不对劲了。”
忽然,他又想到什么,“让平九最近收敛些,别让人白白送死。”
平一想到那些姑娘,轻叹声气点点头。
“他们,还是太闲了。”
鹤星安看向窗外再次落下的暴雨,低喃一声,“还是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吧。”
七月,滁州水患,大坝决堤,淹没数十个村镇,难民聚集。
滁州太守第一时间上奏朝廷请求拨款赈灾。
就此事,朝堂上又是吵成一锅粥。
鹤星安落子,“柳大人,今日登门,有何贵干?”
柳清言也落下一子,“没想到瑞王殿下竟会见我?”
鹤星安撑着下巴,笑盈盈道:“还是柳大人给的筹码太诱人了。”
柳清言一愣,“看来,陈怀昌那老东西,把东西给你了?”
“老师没给我。”鹤星安落下一子,笑道:“柳大人,本王赢了。”
柳清言放下手,叹了声,“王爷棋艺精湛,在下不如。”
“王爷说他没给你,又是什么意思?”
鹤星安耸耸肩,“就是字面意思,老师没把那块令牌给我,给其他人了。”
闻言,柳清言直接傻了,随后拍案暴起,“陈怀昌那老东西是傻了吗?那么重要的东西没给你,那给谁了?”
鹤星安被吓了一跳,看小老头被气得胡子都一抖一抖的,赶紧给人顺气,“老师没给我,给他另一个学生了,帮我下聘了。”
柳清言:“济安不是死了吗?”
鹤星安:“……”
为什么提到下聘,你这么自然就想到济安了?
柳清言摸摸胡子,瞪了一眼,“京中不都这么传,又不是老夫一人这么认为。”
鹤星安决定跳过这一part。
敲了敲桌上那块令牌,
“柳大人确定不会后悔?”
柳清言胡子一抖,“比起那两个只知争权夺利的,还是王爷更省心些,”
他顿了顿,“而且,济安也相信你。”
鹤星安的眼神更古怪了。
这小老头,不会是……
“当初要不是陈怀昌下手快,济安就该是我的弟子,真是便宜那老家伙了。”
鹤星安松了口气,将令牌收起。
“那就……多谢柳大人。”
柳清言摆手,“得了,陈怀昌那老家伙都告老还乡了,老夫还比他大两岁,早该走了,如今这朝堂乱得很,陛下已经允了我告老还乡,五日后就启程离开。”
鹤星安敛了笑,忽然起身,朝柳清言行了一礼,“那预祝先生此去顺利。”
柳清言摆手,“别咒老夫,果然,陈怀昌那老东西教出来,没一个好东西。”
小老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外走,看起来格外生气。
鹤星安笑了笑,“月明,送送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