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兰渐渐地缓了过来。
她虽然不知道裴蓁蓁的身份,可从楚天骄的态度能看出来。
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拿回木盒子的机会。
张绣兰双手颤抖地握着裴蓁蓁的手,“姑娘,拜托你,帮我好好和楚天骄说一说,把那木盒子还给我。”
裴蓁蓁的眉头拧起来看向楚天骄,“你拿了老人家的东西?”
事到如今,楚天骄只能无奈地开口了,“三年前,她硬要给我一个破烂木盒子,说木盒子里面的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身世,可我的亲生父母已经找到了,木盒子早已经不知道丢哪去了。”
“你是这几天才和楚家人相认,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木盒子丢哪去了呢?”张绣兰哭求说道,“当初是我弄错了,我现在只求能将木盒子交还给楚心流,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了。”
“还给楚心流?”
裴蓁蓁神情带着疑问。
张绣兰见状,只能详细开口了,“我姓张,原江海春苗孤儿院的院长,楚天骄就是在那长大的。”
张绣兰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裴蓁蓁。
裴蓁蓁明白之后,看了看楚天骄。
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股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得知了张绣兰的身份后,裴蓁蓁对于刚才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幕感到难以置信。
楚天骄对张绣兰,就算没有感恩之心,也起码该有最基本的尊重。
可他没有。
反而待她不如一条狗。
这彻底颠覆了裴蓁蓁印象里楚天骄的形象。
自楚天骄进入盛源集团以来,在裴蓁蓁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形象。
待人也极其友善。
在公司里的风评也很好。
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给人一种很积极向上的感觉。
因此裴蓁蓁也很愿意和楚天骄接触。
甚至连公司传闻她和楚天骄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她也不反驳。
毕竟她对楚天骄也是有好感的。
直到她来到了江海。
第一次见到受伤的楚天骄时,裴蓁蓁就有种异样的感觉了。
她想要从大哥的口中探出点什么事情,可大哥让她自己去发现。
没想到,才来江海的第一天,就给她这么一记重磅。
楚天骄感受到裴蓁蓁的眼神的变化。
他的神情立即出现了慌乱,急忙开口说道,“蓁蓁,我真的没留着那个木盒子,自从进入盛源集团后,我感觉自己已经获得了新生,我也有了自己人生所追求的目标,所以,我决定不再执着于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
“那个木盒子,我丢江里去了。”
楚天骄的神情无奈,“我也不知道张院长为什么偏要这么执着,所以我才让人请她出去。”
楚天骄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在裴蓁蓁的心中隐隐有些要崩塌的迹象。
他只能尽可能地去补救了。
至于能够挽回几成,只能听天由命。
此时的张绣兰双眼无神地坐在椅子上。
她的内心深处,始终不愿意相信楚天骄会将那木盒子就这么丢掉。
张绣兰脚步缓慢,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可能要摔倒。
裴蓁蓁吩咐张雅琴扶着张绣兰走出去。
病房内只剩下楚天骄和裴蓁蓁。
楚天骄挣扎着身子努力地坐了起来,牵扯到双腿的伤口,痛得直咧嘴。
然而整个过程,裴蓁蓁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如同局外人。
这样的场景让楚天骄的内心不由得低沉。
这和他认识的那个裴蓁蓁完全是两个人。
楚天骄迅速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声音轻沉地说道,“蓁蓁,或许你会觉得我刚才对待张院长的态度太过于恶劣了。”
裴蓁蓁倒是很好奇楚天骄会给出什么样的说法。
楚天骄叹了一声,“我那是痛恨自己无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院长被楚心里利用却没法喊醒她。”
“这周末,楚心流去了一趟禅城。”楚天骄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知道他究竟跟张院长说了什么,总之,张院长就好像入了魔似的,非要我交出木盒子,别说我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把木盒子交给楚心里那个恶人。”
裴蓁蓁注视着楚天骄,“你真的丢了那个木盒子?”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
最终,楚天骄用力点下头来,“是的。”
张雅琴去而复返后,裴蓁蓁说道,“刚到江海,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先好好养伤吧。”
话语一落,楚天骄突然间惊喜道,“蓁蓁,你是咱们盛源集团派来江海的代表?”
内心激动起来。
要真是这样的话,楚氏集团拿下盛源集团的合作岂不是板上铁钉了?
裴蓁蓁点点头。
楚天骄立即笑了起来,“楚氏集团和盛源集团强强联手,在江海,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和我们竞争城东度假村项目。”
裴蓁蓁看了他一眼。
没有接话。
转身走出了病房。
张雅琴也快步跟着走出去后,楚天骄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