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窗外又是一道炸雷响起。
聂冉紧紧地靠在薄景初的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没有羞赧,没有抗拒,是从未有过的心安。
这样心安的感觉,驱散她心中的结,也驱散了所有阴影。
卧室里,落地台灯散发着橘黄色的柔和灯光,驱尽了深夜的漆黑,此刻,时光静好,无比安逸。
薄景初靠在床头,聂冉裹着被子躺在床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左手绕到她的身后,把她往自己怀里拥了拥,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的长发。
窗外的雷声渐渐地小下去,唯有雨声滴滴嗒嗒地响着。
聂冉往外面看了眼,天已经灰蒙蒙地亮起,“已经不打雷了。”
“嗯。”薄景初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聂冉听着他的心跳,又开口:“如果被伯父伯母看到不太好。”
薄景初伸手撩起她鬓边一缕头发拨到耳根后,“以后迟早是要看到的,就当是提前打预防针了。”
他沉稳的声音,让聂冉莫名地觉得舒服,整个身心都觉得舒服。
她好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发自真心的喜欢。哪怕是这样静静的抱着,也会觉得无比宁静幸福。
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小幅度地换了个姿势,“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他拉起她搁在他腰间的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很大,掌心暖暖的。
聂冉心中一跳,便离开他的怀抱,双手撑着床面抬头看他:“伯母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
薄景初笑,又把她拉回去,让她的头贴着他的心口,他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如果她说起,你可以告诉她,她儿子才是那个随便的男人。”
聂冉慢慢地眨了眨眼睛,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半晌,她突然问道:“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平常……都是怎么解决的?”
问完后,她脸颊不由自主的发烫,但是她认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到他身边,心中这样的疑问,还是问出来比较好。
她不想,以后心里总有个结。
毕竟,她不是个轻易随便的人,要到他的身边,必然心无杂念。
薄景初摸着她的长发:“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至于那方面……一开始没往那处想,后来是忙的没有时间想,时间久了,也就自然而然的不会去想了。”
他说话的语调平淡,好似在跟她讨论外面的雨怎么下个不停一般。
聂冉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待的多,都说男人三十如狼,而他给她的印象,尤其是那方面,确实是头精力充沛的狼。
“国外那么开放,你应该很受欢迎吧?”聂冉故作玩笑地说:“有没有女的约你出去?”
“很多时候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他坦诚地回答。
聂冉盯着他针织衫的领口,有些别扭地继续问:“是吗?那你答应她们了吗?”
“刚到国外那会儿很忙,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让我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后来工作了,又觉得身边的女人太过算计,再后来认识你之后,那方面突然又有些想了……”
他还没说完,她已经斜倾着身,一只小手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
薄景初望着她红彤彤的脸,尤其是看到她眼睛瞪着自己,黑亮的眸子噙起笑意。
早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好心地回答问题,扯来扯去,还是扯回到了
她的身上。
再不阻止,恐怕继续说下去的是会让她面红耳赤的情话。
聂冉咬了咬唇,“我先回去了。”
薄景初却从身后抱住她。
“别这样……”
他单手扳过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还是不要了……被听到不好。”
“没事的,房间的隔音效果应该蛮不错的。”薄景初连哄带骗地说。
聂冉才发现,薄景初显得有些狼狈,她瞟了眼纱帘后的落地窗,天已经微微亮,确实可以算是早上了。
可是一想到旁边有人,聂冉就有些紧张。
“别紧张,我轻点就好了。”他又试了试,结果床依不给面子地嘎吱了声。
突然,隔壁的房门被打开,拖鞋走动的声音在凌晨的廊间格外刺耳,然后有明亮的灯光从卧室门缝间泄露进来,聂冉清晰地看到一道身影从门口走过。
“怎么了?”屋外传来沈妙心的声音。
“大舅妈,我房间里好像有老鼠,吱呀吱呀地叫,我睡不着。”薄景虞带着困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屋外,突然没了声音,过了会儿,沈妙心才道:“快回屋去睡吧。”
“那如果还有
老鼠叫怎么办?”
“放心吧,我刚看到一只老鼠从你后面跑过,应该不会再有了。”
薄景虞“哦”了一声,然后是房门关上的声响。
聂冉整个窝在薄景初的身下,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不敢发出动静来。
他们的房门却突然被敲响,沈妙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景虞白天还要上学。”
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