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啊,吃饭不谈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啊?”薄震南一个劲的给薄景初使眼色。
薄景初看见了,他很清楚二叔的性格,他是没什么复杂心思的,通常都是一根肠子直通到底。他此刻这么说,没什么逼的想法,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想让一桌子的人都不开心。
薄景初深明他的好意,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接受。
他抱歉的笑了笑,“二叔,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说着,又转头看向沈妙心:“妈,您把聂冉弄到哪里去了?”
“啪”——
薄震东一把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面色铁青:“胡闹!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母亲是谁?你就是这么跟你母亲说话的?为了一个外人,你就是这么对待家里的亲人的?太不像话!”
薄震南忙道:“大哥消消气,不要跟晚辈见气,小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聂冉没有来过这里。”
薄景初却不肯退让,视线直直的盯着沈妙心,看上去甚至还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
沈妙心就是在他这样的视线下,一向沉稳优雅的脸上,也渐渐蕴现出了一丝不悦,“你怀疑是我动的手脚?还是你根本就是怀疑,是我把你的聂冉弄走了?”
“是,您现在是最有嫌疑的人!”薄景初认真重申。
“可笑!”沈妙心发出一声冷笑,“我有什么嫌疑?”
“聂冉出院那天,你是不是去看过她?”
沈妙心几乎不假思索:“是。”
薄景初眸光一闪:“您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或者说……您是不是用什么威胁了她?”
“小初,你就这样跟我说话吗?”沈妙心眼底涌过一抹痛色,“我如果说,你这么坚定的认为是我弄走了她,那么想必我现在跟你说,
我只对单纯的去看看她,你也是必然不会相信的了!”
薄景初没有说话。
沈妙心眼中满是失望:“小初,你从小到大都是很沉稳的,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判断力,如果你非要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那你大可以放手去查,我不会说任何话。”
气氛一度僵持下去。
二婶悄悄拉了拉薄景初的衣角,低声道:“你妈头疼病又发了,你可别气她。”
沈妙心当年跟薄震东也是经历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的,当时怀薄景初的时候,落下了一身的毛病,薄景初明明是薄家的第一个孙子辈,却被唤作四少,也是有深意的。
这么多年,沈妙心的身体慢慢调养好了许多,只剩下这头疼病,是月子里落下的,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医生都不见好转。
听二婶说起这个,薄景初心中微微一软,但面上,还是很坚决的。
“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我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去查吧,你去查吧。”沈妙心以手撑着额头,声音里充满了疲倦。
薄景初看了她一眼,起身大步离开餐厅。
“四哥……”餐厅门口,金乾满脸担忧的迎了上来。
他刚刚就站在餐厅门口,将刚刚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知道这次回来肯定会跟家里关系闹得很僵,但是真正看见,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沈妙心的身体一向不好。
两人刚走出大门,便听佣人急急忙忙跑出来,“不好了少爷,太太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屋子里呼啦啦涌出来一帮子人,都是刚刚在餐厅用餐的众人,为首的是薄震东,他怀里抱着面色苍白的沈妙心,一向沉稳的脸上是满满的焦灼。
“快,快去医院!”
大家伙手忙脚乱的打开车门,将沈妙心抱进了
车内。
“妈……”薄景初想要上前,却被人猛地推开。
薄震东面色愤怒的看着他,不客气的说道:“你给我走开。”
“哎呀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是快送大嫂去医院。”二婶急的脸色也变了,一把推过薄景初,“小初你也跟着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
沈妙心头疼已是遗留多年的病根,没有什么很好的根治的办法,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平时要注意修养,情绪不能太激动,也不能受刺激。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沈妙心的脾气也越来越从容,加上家里一切都是风调雨顺的,一般也没什么好糟心的事情,所以近些年来,她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
没有想到,这一次犯病,竟然变得很严重。
先是陷入昏迷,面色白的吓人,后拉还一度缺氧,医生再手术室里抢救的时候,几次开门出来送病危通知书。薄震东一双没有几乎要打结,薄景初站在一边,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薄震东忽然回头看见薄景初,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苗,他二话不说冲上前,一拳头打在薄景初的脸颊上。
薄景初毫无防备,被他这一拳头一下子打倒在地。
“四哥……”
“大哥!”
金乾跟薄震南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一个搀扶薄景初,一个则拉着薄震东。
“你这个逆子!”薄震东气的不行,声音都在发抖,“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次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