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鸢尾阁的人。”李千华看了一眼手上的腰牌:“虽然他们肩上的鸢尾花模仿的很像,但是还是有些细节不到位啊。”
“姐姐的意思是说有人刻意想将目标往鸢尾阁上面引?”
李千华将腰牌收了起来:“谁知道呢,不过本来我是想先问问朱枯剩下的故事是什么,现在看来我们得先去找一个人了。”
“谁?”
“一位更夫。”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三人就来到了更夫所住的地方,这里有些许偏僻,四周空落落的也不见得会有人居住的样子。
李相夷跟在他们身后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景象。
很快他们就在一间房子前驻足,方多病拿着剑走向前敲门,屋里面不一会就传来略显疲惫的声音:“谁啊?”
方多病清了清嗓子:“请问是前些日子在村头发现尸体的刘更夫吗?”
“什么尸体?我可不知道啊,你莫要乱说。”刘更夫听到这话显然有些慌乱。
李相夷听到门后的步伐不似普通的更夫,刚想上前,李千华拉住了他,她开口:“我是前些给你看病的大夫,现在有些事情找你。”
话音刚落,下一秒门便被打开了,只见到一个人身着劲装,戒备的站在门后,见到是李千华他们,他握着剑拱手谦卑的开口:“大人、少爷。”
李千华点了点头,主动对李相夷解释:“这位是天机山庄的人。”
方多病到是有些意外:“何弃?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弃颇为无奈的说:“少爷,私自离开京城,庄主会不知吗?”
“等会在叙旧吧,何弃,那个更夫怎么样了。”李千华走进屋,何弃一边回答她的话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李相夷:“我赶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那批假冒鸢尾阁的人想杀他,他受到了些惊吓晕了过去。”
李相夷察觉到他的视线,顺着看了过去,何弃立马将目光收了回去,李相夷心觉奇怪。
李千华掏出银针在刘更夫的脖子上扎了一下,不一会就转醒了,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见到面前的几个人瞬间清醒,没忍住向后挪了挪:“不知道几位贵人找我是为何事啊?小的,这什么也没有啊。”
“你先不要慌,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李千华慢条斯理的擦了擦银针,放回自己随身带着的竹筒中。
听到这话,刘更夫明显更慌了,他颤颤巍巍地询问:“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们想知道你隐瞒的线索是什么。”
“可是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啊!”
李相夷嗤笑:“如果没有隐瞒,你为何会遭遇杀身之祸?”
何弃补充:“如果你在不说实话的话,我能救得了你一次,但是一定能救得了你第二次;毕竟我们非亲非故,我没必要为了你舍弃性命。”
刘更夫听到这话有些慌乱,一边跪着想去拽方多病的衣角,一边开口:“贵人们,你们可不能就这样抛下我啊!我还有用的!”
李相夷眼疾手快的将方多病拉倒一边,刘更夫抓空了也不恼,只是继续哭诉着又过来想拉住李千华的衣角:“小人只是想活下去啊!我现在还不能死啊!求求贵人们高抬贵手!”
何弃将剑插在他面前:“好了,不要再说些废话了,不如先把你隐瞒的线索说出来,我们在决定要不要护着你。”
刘更夫吓得一哆嗦:“我。。我。。我可以说,但是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危,能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吗?”
何弃听闻笑了:“怎么?还敢提要求?”
刘更夫眼神乱飘有些不敢看他们,李千华见状出声:“好了,你先说说,自己手上究竟握着什么线索才遭人追杀吧。”
刘更夫嗫嚅着,没有立马回答李千华的话,反而问起他们另外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一种药材,叫血灵芝,传说它能生死人,肉白骨,千金难求。”
李千华双眸微眯:“这血灵芝我自是知晓的,不过这和你之前见到的尸体有什么关系吗?”
刘更夫苦笑:“贵人,你有所不知,这里之前死的又何止朱家的人啊,失踪的又何止朱家的人啊;只不过,因为朱家一夜覆灭,再加上也算得上富甲一方,这才被闹了出去。”
李相夷很快想到什么似的询问:“你们这里最早女子失踪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刘更夫丝毫没有迟疑:“六年前,这之后便陆陆续续有女子失踪。”
何弃闻言有些奇怪的看他:“为什么你记得那么清楚?”
刘更夫陷入了回忆中:“因为我的妻子就是那个时候失踪的,而我这些年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
他捂着脸声音哽咽:“但是他们都说,我的妻子因为受不了我的贫穷丢下我和别人跑了,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何弃张了张嘴:“抱歉。”
李相夷忍不住轻声询问:“为什么你没报官呢?”
刘更夫嘶哑着回答他:“报官没用啊贵人!我一次又一次的击鼓鸣冤,但是得到了什么呢?是那些人的嘲笑,是那些人的棍棒,他们说我出生卑贱,不配活在这世上。”
李千华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