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乱的香滚了一地,姜容音回神,赶忙低头去捡。
“这香怎么倒了?”
跟在主持身后的小沙弥疑惑出声,弯腰去捡。
姜昀微微侧身,看着宝相庄严的释迦牟尼佛像。
他半眯了下眸子,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几步上前绕到了后面。
“殿下……”
“原来是风吹倒的啊。”
小沙弥低声说了句,看着那扇推开的窗子。
“殿下,城中有人说见过九公主。”
向明也在此时过来,姜昀皱眉,看着那扇窗子。
那把檀香,当真是风吹倒的吗?
“去看看。”
说罢,姜昀便转过身离开了。
主持看着倒在地上的香,露出一笑,让小沙弥捡完放回去。
出了大雄宝殿,姜昀伸手,微风拂面,不痛不痒。
“今日的风,好像是北风。”
向明听着姜昀这句有些莫名的话,点了下头:“怎么了殿下?”
“走吧。”
姜昀缓步走下台阶,而后转身看了一眼大殿的位置。
躲在窗外的姜容音和宝银大气儿都不敢喘,手死死地扒着窗棂的位置。
直到那里头没了声音,她才敢翻进去,掉落的檀香已经让小沙弥收拾干净,重新摆放在了香台上。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前面,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殿,这才回去将宝银拉了进来。
“阿音,真的是殿下,我们,我们要怎么办?”
“此时出遥州,必定会被发现的。”
姜昀刚刚没有发现她,白马寺或许还是安全的。
她离了白马寺也没地方去了,总不能要她带着宝银到山林里去吧。
对了,山林。
“宝银,你避开人回厢房,我去找主持一趟。”
姜容音唇角勾起一笑,朝着主持的屋子走去。
白马寺在山林中有一座佛塔,常年无人看守,很是冷清。
那里头是白马寺藏书的地方,还有得道高僧圆寂后,存放舍利子的地方。
佛塔远在山林中,平常都没有人去的。
若是她提出,帮白马寺照顾佛塔还有那些藏书,也不知道,主持会不会允许她留在佛塔居住。
只要躲过了这段时日,等到姜昀离开,她也会离开遥州的。
姜昀和向明回城的路上,便听向明说:“知州府前几日例查的时候,确实见过两个女子,不过他们说,那是那户主人家的孙女儿。”
话说完,也没听到姜昀的回话,向明便不再说。
等到了知州府后,跪在地上的衙役赶忙对着姜昀行礼:“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把你那日所见,告诉殿下。”
陈知州坐在一旁,踢了一下那衙役。
“属下那日奉命前去例行检查,在东头的许阿婆家,看见了她的两个孙女儿,可,可属下记得,许阿婆的孙女儿,今年不过才十一二,那裙子的样式,还有身形,看着却像是十六七岁。”
说到这里,衙役赶忙低下头,自觉倒霉。
他今日不过是和同僚闲言碎语地说了一句,结果就被殿下的人听到了。
“十六七的姑娘。”
姜昀将这句话在口中转了一圈才吐出口。
“去寻。”
听到这句,向明亲自带着人去找了许阿婆。
许阿婆在被带来的时候,心中隐约就猜到了什么。
昨日姜容音和宝银走的时候,她其实听到了。
再加上有官府的人在追查,许阿婆知道姜容音的身份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会跟皇室牵扯上。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许阿婆见到姜昀,跪下行礼。
“许阿婆,前几日回来的,真的是你孙女儿吗?”
向明看着许阿婆问了句,许阿婆点头:“是,是草民的孙女儿。”
“想清楚了回答,殿下在追查的是朝廷的要犯,若是不说实话,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此话一出,许阿婆赶忙磕了个头:“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啊殿下。”
“哦?那这么说来,是这个衙役,骗孤了?”
姜昀坐在上面,手中转动着扳指,眼眸都未抬一下。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却是惹得那衙役赶忙低下头求饶:“殿下,殿下,属下断然不敢欺瞒您啊。”
“陈知州,这可难办了。”
姜昀的视线转到了陈知州的身上,陈知州连忙跪下:“下官这就派人去找许阿婆的儿子问清楚。”
是不是许阿婆的孙女儿,一问就知。
只是这样,往来必定要再耽误个五六日的。
“若不是,孤倒是好奇,朝廷的要犯,是怎么进的遥州城。”
姜昀的话,让陈知州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下官,下官这就去查。”
“大人,城中有引路人,或许那人是通过引路人进的。”
一旁的师爷提醒了句,陈知州忙说道:“对,殿下有所不知,这引路人有些旁门左道的法子,可以带人进城。”
“那就,辛苦陈大人一并抓来审问了。”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