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彭奇才感觉姜昀松了手。
血顺着他的头往下流,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姜昀已经扯下了他的头发。
发冠歪倒在一侧,他的头发从姜昀的指间落下。
姜昀起身,哂笑一声:“许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么卖命?”
听到这句,跪在地上的彭奇来回摇头:“不,不是的,殿下,小民,小民对您的忠心……啊!”
话还未说完,姜昀抬脚踩在他的手上。
“少说这些假惺惺的话,孤问你,就老实回答。”
他的脚底还有刚刚踩着那刺客时的血肉,血腥的味道传来,彭奇只感觉自己手都要废了。
“我真的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是他们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要我指证殿下的身份。”
“五百两?”
彭奇磕磕绊绊地将话说完,姜昀面上依旧淡淡,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罢,姜昀不再说,他转身,向明便带着人上前拉着彭奇离开。
“殿下!殿下,念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彭奇的哀嚎声渐行渐远,不多时,向明便返回。
“殿下,都处理干净了。”
那个彭奇自然不会死,只是不死也得掉层皮了。
至于其他的刺客,倒是没留下活口。
姜昀嗯了声,突然问了一句:“九公主那呢?”
听到这句,向明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回答:“宫中不知怎么起了流言,说九公主出宫去鸿恩寺,是为了私会情郎。”
“皇后娘娘特意派了钟姑姑去看着。”
向明说完都觉得这事儿有点离谱,先不说其他。
九公主进鸿恩寺,本就是为了解除婚约,这事儿还求到了殿下头上。
再者,负责看着九公主的,可是殿下的人。
但凡她不傻,都不会做这种事的。
“要不要属下去……”
向明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姜昀打断:“她聪明着呢。”
再不想承认,姜昀也得这么说。
在姜容音的心中,情爱反而占据不了什么位置,她想要的,是他死。
他也很想知道,姜容音会用什么样的法子,让他死,而后再摆脱他。
只是在她还握不住刀时,他才是那个能掌控她的人。
有了姜昀这句话,向明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了殿下,孟桂成又递了信儿来,问您何时肯见他。”
他们来到顺州也不过才两日,孟桂成已经给姜昀发了三封信来催促。
看样子,他那边的事情,的确很棘手。
毕竟有严唯的穷追猛打,还有朝廷的通缉令,孟桂成招架起来,不知有多心力交瘁。
“不急,让他再等等。”
姜昀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他来顺州又不是为了他。
向明点头:“那属下给他回信。”
说罢,他让人进来将那刺客的尸体收拾干净,然后关门退出去。
此时坤宁宫中,魏皇后摔了一地的东西。
贴身侍女上前劝着:“娘娘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啊。”
“那群人,竟敢说太子不是本宫的儿子,当真可恶!”
魏皇后生气地坐下,侍女招手让人上前来收拾,自己则是过去给魏皇后倒了一杯茶水。
“娘娘喝口茶。”
她伸手接过侍女的茶,深吸一口气:“明日让国公爷进宫,就说本宫病了。”
魏皇后面上划过几分狠辣,她倒要看看,是谁敢说姜昀不是她儿子。
那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谁想毁掉他,她都会杀了他的。
侍女点头:“奴婢明日就出宫去请国公爷来。”
翌日,魏皇后的哥哥,国公爷魏庆义便进了宫。
魏皇后让太医院呈上了自己生病的信儿,魏庆义进宫倒是合情合理。
他带着自己的夫人李氏在坤宁宫见了魏皇后。
魏皇后脸色的确有几分苍白,瞧着倒真的像是病了一样。
“哥哥。”
见到魏庆义,魏皇后面上露出几分委屈。
魏皇后同魏庆义一母同胞,魏皇后在闺阁时,魏庆义就很宠爱这个妹妹。
后来,魏皇后为了家族入宫,再到后宫争宠,丢失了嫡子,魏庆义更觉愧疚。
近些年来,但凡有需要用到武将镇压的地方,魏庆义都会请兵出征。
为的,就是能够找到丢失的姜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姜昀的踪迹,更没想到,姜昀早就在自己的军队之中。
见到魏皇后因为姜昀的回来,笑容变得越发多,魏庆义心中自然是开心的。
“朝中的流言,我都听说了,娘娘不必忧心。”
魏庆义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旁的茶水轻抿一口。
“殿下的血脉是我亲自验的,断然不会出错,再说了,你瞧他的性子同陛下多像,怎么可能不是皇家子嗣。”
说完这句,魏庆义顿了下,继续开口:“只怕是宫中的人,毕竟陛下也不止殿下一个儿子。”
有些话点到即止,魏皇后自然明白。
“本宫会好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