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音一刻没停,办完了事情便出去了。
老者拿着一个饼子在吃,见到姜容音出来,赶忙收起来。
“姑娘要回去了?”
听到这句,姜容音点头:“嗯,辛苦您了。”
她从腰间的荷包掏出一块儿碎银子递给他。
“若是今后有人问起来,劳驾您别说见过我。”
姜容音小心谨慎的话让老者也察觉到点儿不一样,所以他点头应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人家都不让他说,那他就当没见过她好了。
说罢,驴车再次行驶,带着姜容音回了鸿恩寺。
她怀中装着那盒口脂,心中却有万般思绪。
掌柜的见多识广,没必要骗她。
况且她离开时,也留了一块儿金子给他。
黑市买卖,无论是实物还是消息,钱货两讫。
掌柜的在黑市那么多年,没必要为了骗她,砸了自己的招牌。
徽之给她这个东西,倒是和她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
拖垮了姜昀的身体,再重创他。
杀了他。
姜容音眸光划过几分杀意,手握紧了许多。
回到鸿恩寺后,她便朝着大雄宝殿走去,只不过,视线在看到站在大雄宝殿门口的人后,她呼吸一滞。
姜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一身玉色锦袍,乌发被高高束起,腰间只挂着一枚玉佩。
站在高大的古树之下,不言不语,神色也没有不耐烦,好似在等心上人一般。
没多久,只听得大雄宝殿中响起钟声,有僧人从中走出来。
姜昀微微侧身,眸光落在走出的人身上。
看到这一幕,姜容音几步过去,趁着人多时,伸手拉住了姜昀的衣袖。
“殿下。”
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喘息,好似是着急出来一般。
姜昀收起眸中一瞬而过的异样,将视线落在了身侧的姜容音身上。
“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容音朝着姜昀露出一笑,一双灵动的眸子转动了下,带着几分少女独有的纯真。
“何时喜欢听讲经了?”
他的手从袖子中伸出,把姜容音的手牢牢握在手中。
男人掌心带着长剑磨出的厚茧,有些磨人。
总能让姜容音想起,这只手在她身上游走时,带来的酥麻痒意。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人来人往的,被人看见,总是不好的。
奈何姜昀是打定了主意不肯松手,是她先撞上来的,那就别怪他。
“在北园的时候,殿下不是让我日日都跪观音吗?”
挣脱不了,姜容音也没再继续挣扎下去,而是回了姜昀的问话。
“怪孤了?”
姜昀轻笑,稍加用力,便把姜容音扯进自己怀中。
她撞进他的怀抱中,似乎闻到了血的味道。
“怕是主持的讲经,你一句也没听吧。”
只见姜昀声音淡淡,话语间带着几分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他抬头,从姜容音的发上取下来一片落叶。
落叶明晃晃地露在姜容音的眼前,他却好似不在意一样,将那片叶子丢到地上。
“走吧。”
姜昀没想再继续说下去,拉着姜容音离开大雄宝殿。
姜容音原本还担心这些守卫会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魏皇后。
但见这些守卫对姜昀恭敬的态度,姜容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人,也是姜昀的人。
他还真是只手遮天得很啊。
姜容音被姜昀拉着,在他抬手的时候才发现他右手上被纱布缠绕着。
再想到刚刚他身上,血的味道。
他这是有多招人恨,出去一趟就得受伤。
就是这仇人不太给力,没能杀了他。
“在想什么?”
姜昀头都没转,直接问了姜容音一句。
“没想什么……殿下的手,受伤了?”
姜容音怕姜昀再问下去,自己就要暴露,直接将话引到了姜昀的伤势上。
包那么严实,怕是伤得不轻。
“箭伤,险些要了孤的命。”
就在姜容音以为姜昀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了他开口解释了一句。
跟在两人身后的向明上前推开厢房的门。
姜昀拉着姜容音进去后,宝银还没进去就被向明关上了门。
“你!”
“殿下不会对公主做什么的。”
向明出声解释了一句,宝银瞪了他一眼,只好守在门口。
到了厢房后,姜昀便松开了姜容音,他走到桌子旁坐下。
即便没有说话,姜容音也自觉地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包扎好的伤口被姜昀拆开,姜容音看着他掌心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箭矢的箭头很锋利,从远处的城楼射来,带着劲风,他徒手去接,生生止住了这长箭。
不然那箭刺穿的,可就是他的心了。
“遗憾?”
姜昀从怀中掏出瓷瓶,抬眼看看向姜容音说了一句。
许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