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音的手落在姜昀的身上,她咳嗽了一声道:“殿下是在同我开玩笑吗?”
“若是殿下想听,我唤也不是不可以。”
“夫君?殿下喜欢吗?”
姜容音绯红的面上染上几分笑意,她唤他夫君,唤得十分顺口。
没有姜昀想象之中的不愿意。
姜昀唇角漾出一抹笑意,看着姜容音:“下去吧。”
他没再继续纠结这件事,出声让姜容音下了床。
姜容音背对着姜昀站着,眸中却划过几分嘲讽。
她和姜昀,就是风筝和放风筝的人。
只要姜昀扯一扯线,她即便想飞得远远的,也会被他扯回来。
因为风筝的线,永远都掌握在姜昀的手中,他不松手,她哪里也去不了。
一旦姜容音有别的心思,姜昀便会出声警告她。
要想好会付出什么代价,否则,永远也别想要自由。
姜容音在水盆里浸湿毛巾,擦了下脸。
两人都没再说什么,姜昀待了一会儿,同姜容音用过饭后才回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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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的天比往常黑得都要早,水灾淹没了范阳多半的村落。
可范阳的县令却不作为,怕皇帝怪罪,迟迟没有上报。
如今实在是瞒不住了,才给朝廷送了折子上去,第二日,就带着家眷跑了。
现在范阳乱成一团,朝廷派来的官员和赈灾粮都未到。
如今在范阳的这支军队,是上行州府彭州的驻军。
“时参将,都已经安排好了。”
夜色下,有一人高坐在马上,面容有几分黝黑,带着些冷峻之意。
听到士兵的话,他翻身下马:“明日先将灾民的情况打听清楚。”
“是。”
说完话,秦时言朝着驻扎的营帐走去。
掀开营帐,只见里头坐着一个人,皮肤比他更是黝黑,只是眉宇之间染着肃杀之意。
“将军。”
“时言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沙治林看着秦时言问了一句。
秦时言摇头:“受灾面积太大,灾民数量也很多,仅凭我们带来的粮食,怕是不够,还是要等朝廷的赈灾粮过来。”
听到秦时言的话,沙治林叹了口气。
“范阳是彭州的下行县,这里本也是个富饶之地。”
奈何这上任的县令不做人,不仅鱼肉百姓,还残害乡里。
将一个好好的富饶之乡,搞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眼下范阳有水灾,他跑不远的。”
秦时言坐在沙治林的对面说了一句。
两月前,他从京城一路来到彭州,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当时被狼群追赶的沙治林。
经由沙治林的推荐,他成了彭州守将,如今在他麾下做事。
沙治林见秦时言虽然少言寡语,但却是个有真本事的,之前还有意撮合他和他的女儿。
秦时言便告诉沙治林,他有亡妻,他也很爱他的妻子。
这才打消了沙治林的念头。
阿音在他的心中只能是妹妹,这份感情,他会永远都放在他内心的最深处。
于他而言,多年前鸿恩寺,那棵挂满红丝绸的树下,他早就和阿音拜过堂了。
“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同秦时言商议完事情,沙治林起身离开。
秦时言送走他后,一个小士兵直接撞到了秦时言的身上。
“沙小姐?”
秦时言伸手扶住她,看清她的脸后,顿时一惊。
这是沙治林的女儿沙雪雁,在彭州的时候,她第一次见秦时言,便暗许芳心。
只是没想到,秦时言成过婚,娶过妻,他的妻子还去世了。
沙治林也劝过沙雪雁,世上的好男儿千千万,切莫吊死在一棵树上。
奈何少女暗自许下的情意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更改。
“时大哥,嘘。”
沙雪雁见秦时言要喊她父亲,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往里头走。
“时大哥,你千万别跟我爹说,要是被我爹发现,我就死定了。”
她脸上带上几分忐忑,在秦时言的眼神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秦时言点头,沙雪雁这才松开捂着秦时言嘴巴的手。
“沙小姐,范阳太过危险,我派人送你回去。”
见秦时言依旧面色淡淡,还要将自己送回彭州去,沙雪雁有些生气。
“我不回去,我来范阳是有要事的。”
沙雪雁赌气的说了一句,秦时言皱眉。
“我会医术,水患过后,必定会有疫情,有大夫在,可以帮到你们的。”
这话倒是不假,沙雪雁的母亲便是医者,早些年,沙治林出去打仗的时候,她还跟着去过。
所以沙雪雁说自己会医术的话,不是假话。
只是即便如此,秦时言却依旧没有松口。
“那我去同沙将军说,让他为你安排……”
“时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你,你有心爱的妻子,所以我来,不是为了打搅你的。”
沙雪雁见秦时言话里话外都是疏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