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扶着姜容音从暗道出去,管家早就备好了马车。
四人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城门而去。
姜容音坐在马车中,垂眸不语。
曾经也想过,真的从皇宫中离开,过的日子,大抵也是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直到现在,姜容音都不知道,姜昀对她的执着,从何而来。
“姑娘别担心,王爷给了令牌,咱们这一路都有商行保护,不会有事的。”
红豆看着姜容音面上的忧愁,出声宽慰一句。
姜容音露出一笑,表示没事。
麻烦了尉迟瑞这么多事情,将来的人情,她都要还不清了。
“对了红豆,你之前,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的吗?”
姜容音问了一句,红豆点头:“奴婢之前是在王府伺候王爷的,后来王爷来了大雍做生意,负责商行的事情,就把奴婢也带来了。”
“奴婢伺候了王爷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王爷对一个姑娘这般好呢。”
听着红豆的话,姜容音没有再多说下去。
红豆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叹了口气。
“王爷在大耀,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最早来大雍,是为了寻找先王后。”
闻言,姜容音有几分诧异,大耀的先王后,怎么会在大雍?
“姑娘不知道?”
红豆有些疑惑地问了句,姜容音摇头:“王爷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情。”
“其实这事儿在大耀,算不得什么秘密的。”
从红豆的口中,姜容音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尉迟瑞会这么帮自己了。
因为尉迟瑞的母亲,是被大耀当时的王上掳走的,被迫做了他的王后。
那几十年间,他的母亲逃了不知多少次,但无一例外,都被发现,然后带回去。
于是有了尉迟瑞的哥哥,还有尉迟瑞。
可尉迟瑞的母亲,是在生下尉迟瑞后,挟持着尉迟瑞离开的。
换句话说,他是被他的生身母亲舍弃的。
“这么多年来,王爷一直想找到先王后的踪迹,可都音信全无,奴婢也只知道,先王后最后一次有消息传来,便是在大雍。”
红豆是尉迟瑞身边的老人了,对这些事情,自然清楚些。
说出来这些事情,也只是想让姜容音能够多心疼心疼尉迟瑞。
人生在世,能得到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一份真挚的情意,是这世间最弥足珍贵的。
可姜容音和尉迟瑞本就不是真夫妻,红豆说再多,对于姜容音而言,也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心疼。
而尉迟瑞帮她,或许,也是因为他母亲的经历同她相似吧。
年幼的尉迟瑞当年没能帮到自己的母亲,还被当做人质,用来威胁他的父亲。
而如今,即便姜容音没有跟尉迟瑞说过自己的经历。
可那么聪明,不问她,也能猜出来些许。
“王爷也是个苦命人。”
姜容音对着红豆说了一句,红豆点头。
“不过王上对王爷可好了,说句当成自己亲儿子养都不为过。”
红豆的形容让姜容音无奈地笑了笑。
她说这话,倒也不假。
姜容音听人说过的,大耀如今的皇族,就只有王上和小王爷尉迟瑞二人。
大耀的王上对自己这个唯一的胞弟,可谓是有求必应。
如今听了红豆的话,姜容音觉得,其实这份好里,也多了一些,愧疚。
两人说完话后,红豆问了驾着马车的两个护卫如今到哪里了。
护卫回话说,已经出了城,听到这话,两人松了口气,打算先歇息会儿。
既然管家都说他们被人盯上了,想来后面的路程,不会太顺利。
姜容音不知道盯上自己的是谁,但想来,能这般紧咬着自己不放的,也只有姜昀了。
他还真是敏锐,嗅到一丁点的味道,都能推算到自己或许在随州。
面前红豆睡得都打起了细小的鼾声,只有姜容音心中装着事情,睡也睡得不安稳。
他们一连赶了五天的路,几乎是日夜兼程的走着,从未停歇。
生怕被人给追上。
而五日后,姜昀也到了随州。
别院对面有一座茶楼,他站在二楼的雅间,看着那座别院。
“殿下,这别院里的人,几乎从不出来,除了采买的厨娘和一个管家。”
向明出声说了句,姜昀看着那别院,开口:“药查过了吗?”
“拿去查了,说是没问题。”
就连张太医都觉得没问题,只说里头多了一味宫廷用药。
可尉迟瑞也是皇族,宫廷用药并无不妥。
线索似乎在这里又断掉了,可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唯一发现有异样的地方了。
姜昀负手而立,眸光染上几分危险。
“召集一下我们的人,今晚闯进去看看。”
向明有些诧异,但还是应了下来。
“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他退下去准备。
等到雅间只剩下姜昀一个人后,他的手撑在栏杆上。
冥冥之中,他能感应到,这里有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