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保证方才见到地图的人,一丁点也不准泄露出去,你们在保证书上签个字,我就全当信了你们,这事就过去了。”
“你们要抓劫盐的强盗,越州这里也积极帮你们去抓,只要抓到了,绝不姑息。”
“使君以为如何?”
朱通声音沙哑:“这与我们明州承担责任,有什么分别?李司马以后要是抓不到人,还不是会怪到我等头上?”
李云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那使君你可以不签字,让其他人签字如何?”
“那地图是李某人数月心血,出了这种事。李某也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不然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使君觉得呢?”
“可以。”
听到李云不牵扯自己,朱通松了口气。
虽然他的这些下属,也会让他负连带责任,但是总比他朱通,直接签字要好得多。
很快,这位朱刺史亲自起草了一份文书,让刚才过来看了地图的十几个人,统统签了字,将这份“保证书”递给李云之后,朱刺史看着李云,突然低声叹了口气:“我小瞧李司马了。”
李云脸上露出笑容,开口道:“下官不懂使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通抬头看了看远方的越州城,然后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李司马,咱们一起去城里吃顿饭?”
李云欣然点头:“我请使君。”
…………
越州翠云楼。
朱使君与李云隔桌对坐,朱通看着李云,缓缓说道:“李司马,几十个人有可能会消失不见,找不到踪迹,但是几十车盐不可能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其中经过,我不明说,李司马也心知肚明。”
“不过,朱某交了李司马这个朋友,几十车盐的事情,咱们不提了。”
从朱通的视角来看,事情一目了然。
一定是那些劫了盐的强盗,花钱买通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的越州司马,从而能将那些盐,存放在越州军营附近,再从越州营悄无声息的转移出去。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那劫盐的贼并不是买通了越州的衙门,而是就坐在他的面前。
朱通举起酒杯,敬了李云一杯,然后低声道:“盐车的事情,本官装作不知道,但是你们越州平叛的事情,也不能攀扯到朱某的身上。”
“如果李司马能同意,咱们将来,说不定还能多多合作。”
李云跟他碰了碰杯,不动声色的问道:“朱使君,明州当真丢了十几万斤盐吗?”
朱通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这是盐官们报的账,跟本官没有关系。”
李云心里呸了一声。
没有明州衙门的配合,盐官敢随便报账?
合着老子辛苦一场,大头却被你们给吃了!
他心里冷笑,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朱通端起酒杯,主动敬了李云一杯酒,低声道:“李司马,过些日子会有人送几十辆空车到越州来,越州衙门只要配合配合,咱们两州上报的时候通通气。”
“少不了李兄弟你的好处。”
李云笑了。
“是在某个荒郊野外,发现了被劫走的盐车,车上的盐已经被劫掠一空,只剩下了粮车,是吧?”
朱通微微点头,伸出一根手指。
“这事,可以分给李司马一千贯钱。”
他到越州来,本来是来捏软柿子的,如今刚到越州,就被软柿子摆了一道,还被捏住了勉强可以算是把柄的东西。
毕竟他朱通,明年就期满要调走了,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波及到他,因此他格外的小心翼翼。
既然捏不动李云这个软柿子,他就只能分给李云一些好处费,两个州一起,把戏演全了。
这个时候,李云才知道。
他劫盐场这个事,恐怕已经让明州的盐官们,笑得合不拢嘴了。
李某人沉思了一番,低头抿了口酒,笑了笑。
“使君…”
“手段高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