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怎么可能?娘亲说过,太子殿下是好人,哥哥嫁给他不会吃亏的~”
塔乌歪了歪头,“你娘亲跟太子又不熟,怎知他是好人?”
楚婉儿神秘兮兮地凑到塔乌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太子殿下来提亲的时候,送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彩礼,所以我娘说他肯定是好人。”
塔乌挑了挑眉。
很多彩礼=好人?
他轻咳一声,十分正经地问道,“好多……是多少?”
“唔……”楚婉儿敲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数不清,反正很多,多到我们天璇阁的库房都装不下了。”
塔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他就书信一封寄给远在苍梧的父王母后,准备彩礼。
他们苍梧虽然是大齐的属国,但单论财力的话,并不比大齐弱,而奇珍异宝更是丰富多彩。
这个岳母他认定了!
两日后。
萧霖寒从内惩院被抬回云王府,前胸后背都是鞭伤,躺也不是,趴也不是,唯有扶着床栏虚弱地侧倚着。
双手紧紧握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不仅是因为疼,更是因为胸中憋着一口气。
若非父皇的旨意来得及时,萧霖钰还真敢把自己贬为庶民,流放北疆。
他越想越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就连眼前跪在地上端着汤药的仆人,也像是在嘲讽他。
明明父皇最宠的是自己,凭什么处处被萧霖钰压着一头。
心烦意躁之下,抬脚对着那仆人猛地一踢。
虽然因为身体虚弱没有多少力道,但仆人猝不及防没跪稳,便朝一旁跌去。
药碗连带着托盘摔落,碎了一地。
他看着一地的碎碴子,再次升起了阴暗的念头。
只要萧霖钰死了,阿辞和皇位就都是他的。
上次楚辞影死里逃生,才被他躲过天璇阁的报复。
这次,江湖各派皆汇聚于此,他就不信太子府成为众矢之的后,还能抵挡得住。
第二日。
太子殿下在凌天大典期间抓捕数名江湖人士的消息,在各门派之间悄然流传。
都城最大的一间酒肆里,不少江湖中人在此闲谈饮酒,说书人眉飞色舞地讲着各种奇闻轶事,自然也说到了最近的这些传言。
“谁不知,这太子殿下母后,也就是大齐先皇后,死于江湖人士之手,太子殿下对江湖门派,可谓是深恶痛绝。”
“哎,那些被太子抓捕的侠士,皆是死的死,残的残,听说手段极其残忍。”
闻言,在座的各门派弟子将信将疑。
疑是因为这只是个说书的,什么事到了他们嘴里都是毫无根据说得天花乱坠。
信是因为这话里确有几分真,比如太子殿下和江湖门派的过往恩怨,是众所周知的。
“你说的不对!”一道清澈明亮的声音响起,众人转头望去。
只见苍梧小王子塔乌坐在一方桌旁,撑着脑袋看着说书人,目光中带着些鄙夷。
“我苍梧国使团来访时,曾遭一伙贼人截杀。太子下令抓捕的,正是当初截杀我们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侠士。”
“其中的确是有不少江湖中人,但他们都是些为非作歹的恶徒,死不足惜。”
塔乌虽年纪轻,无门无派,但在江湖中还是颇有些名望的。
和那些胡编乱造的说书人比起来,大家自然更相信塔乌。
“即是如此,那太子所行之事,倒也无可置喙。”
“是啊,萧霖钰之前虽然剿灭了不少门派,但都是奸邪宵小之派,说起来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你这说书人,当真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而那说书人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跟自己较上劲,更不知道那件事竟还有这样的隐情。
一时语塞,颇有些心虚地朝侧方二楼的一个雅间望去。
雅间里坐着一个衣着不俗的男人,看上去像是官府之人。
此刻,他的脸上乌云密布,眼神直直地瞪着说书人,一只手按在了桌上的一锭白银上,作势便要收回。
说书人哪能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从嘴里飞了,立刻又声情并茂地继续说起来。
“咳咳……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想想,这凌天大典为何要选在皇城脚下举办呐?”
“说不定这就是太子殿下设的局,将所有门派精英汇聚在皇城脚下,待大家比武两败俱伤之时,来个渔翁得利,瓮中捉鳖。”
人群中有人嚷嚷了一句,“不对吧?我们可都知道,那太子马上就要和天璇阁少主成婚,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
说书人将手中折扇一收,故作神秘道,“你怎知太子殿下求娶楚辞影是真心还是假意?说不定,大婚之日,便是太子下手之时呢?”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楚婉儿直接一个酒碗砸过去,把那说书人脑门砸出了血,接着飞身到台上,揪着他的衣领就要揍。
说书人平日里编排惯了,从未遇到过这般情形,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