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贺蓝音也就随了大流,跟其他人扎堆看起了病理片子。
不得不说,这片子的确有点门道。贺蓝音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
纪宁注意到贺蓝音的动静,凑过来小声问:“怎么了蓝音,有什么不对的吗?”
“嗯……没有。”贺蓝音皱了皱眉,摇头,“又好像有一点。”
纪宁愣了下,被贺蓝音的反应给逗笑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贺蓝音没回答。她咬了咬唇,脸色有些奇异,盯着那病理片不说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样的片子,她是看过一次的。虽然由于病人的奇特性,就连她自己,也只看过一次罢了。
如纪宁所言。得了这个病人的人,一般来说都是个死。得不到救治是死,找不到合适的药材也是死。只有遇到最最能妙手回春的医生,那才是他们活命的依靠。
而这个妙手回春的医生,就是她的外公……也就是在中医一道颇有造诣的大师。
纪宁见贺蓝音表情不对头,也就不问了。他拍了拍贺蓝音的肩膀,小声道:“要是有事,记得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
“我知道。”贺蓝音笑笑,笑
容有点虚浮无力,“谢谢你,纪教授。”
纪宁嗯了一声,起身来到旁边。此时研究所领导恰好点到纪宁的名字:“纪教授,你说说这个案例的处理到底该怎么做。”
“好的。”纪宁微微一怔,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从善如流,“既然有人让我说说对这个案例的处理,那我就说一说好了。在我看来,这个例子应该先用外力进行刺激。然后,再以大剂量的药物刺激肾上腺素系统,在关键时刻保住这个病人的性命……”
纪宁说得头头是道。贺蓝音看着他,却在心底不停摇头。
不对,纪宁说得不对。目前为止成功保住这种病人性命的人,她只见过外公一个。而当初外公救下这个病人的时候,手段也非常的温和简单,绝对没有像纪宁这样严格而激烈。
贺蓝音敢断定,外公的法子一定比纪宁要好。可惜她年纪太轻,没能记下外公的法子。
而且……更重要的一件事,是这个病人看上去,已经经过了其他人的处理。而那个人,似乎就是外公。
贺蓝音看着那病人的模样,眉宇间掠过一抹阴影。如果说让这个人存活下来的
不是外公,她绝不相信。
此时,研究所领导耐心听纪宁说完,点了点头:“纪教授说得很好,请坐。”
纪宁笑了笑,低头坐下。
研究所领导清了清嗓子,又道:“但在我看来,这个病人之前经过的处理,却显然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另一个人也点头,“纪教授的方法虽然稳妥,但我更好奇此前这个病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医疗方法。为什么这个方法,能让这个病人拖过一次病情发作?”
贺蓝音听得眉目一凛。如果说先前她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这些领导的言辞之间便已经证明了她的想法。
看来,果然是外公……贺蓝音咬了咬唇,心思一下子澎湃起来。
追了这么久,努力想找到外公的下落。现在,她终于能找到外公的踪迹了。
哪怕这个踪迹并不明显,哪怕她还得继续追踪其他。但不管怎么说,这至少也是她的一大步进步了。
贺蓝音难掩激动。她象征性地参与了探讨,发言也确实可圈可点。但实际上,她却并未将全副心思都放在这个病人身上。
毕竟,外公的医治手段她还不知情。而如
果没有外公的医疗手段,那最好还是另起炉灶,制作一个全新的医治疗程来比较好。在医学上,只有半通不通的模仿,才是最害人的。
即便如此,贺蓝音的表现也相当可圈可点。病房领导们看向贺蓝音的时候,一个个都点了点头,神色间难掩欣赏。而纪宁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赞同,还有欣慰。
会议渐渐接近尾声。散会之际,研究所所长清了清嗓子,宣布:“接下来一段时间,这个病人将会在我们研究所接受最前沿的治疗。希望我们的治疗,能挽回他的生命。也希望,我们能找到上一个为他治疗的医生,交流一下经验……好了,散会!”
一群研究人员纷纷站起身来,收拾一下身前的资料,离开房间。
贺蓝音也站起身来,只是有些不同的是,她不是选择离开,而是走到了研究所所长面前。
所长正在低头收拾东西。看见贺蓝音来,他怔了下,一眼便认出了贺蓝音的身份:“你是那个……贺蓝音?”
前段时间贺蓝音跟苏晴雅闹得风风雨雨,就连研究所所长这个级别的大佬也有所耳闻。
“是的,是我。”贺蓝
音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我能不能请问一下,这个病人,他之前是在哪里待过?”
所长还当贺蓝音是好奇,先前那给他治过病的医生究竟是什么身份。他随即笑了笑,告诉贺蓝音道:“这个啊,和你说也无妨。这也不是什么机密,这个病人待过的地方,甚至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医院……其实,他只是在一家郊区的疗养院待了一阵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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