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然而,贺蓝音压根就没想要给她开口的机会。
贺蓝音冲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老太太挽留不及,遗憾地长叹一声。
中年人看着贺蓝音离开的背影,挠了挠头。他想了想,憨声憨气地开口:“老夫人您别郁闷。这个世界上,哪有人不爱钱的。您放心吧,她肯定还得回来问您要好处——”
啪的一声,中年人一语未毕,后脖子已经狠狠挨了一巴掌。
老太太怒瞪了中年人一眼。这一次,她的眼神无比冰冷,显然是真的动了火气:“你瞎说八道什么,再敢瞎说一句试试!”
在老太太心中,贺蓝音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待救命恩人,那当然是怎么感激都不过分,哪能允许家人这么侮辱她。
中年人捂着脖子,还有点委屈:“可是老太太,像她这样的人,咱们又不是没见过。以前也有不少人装出不图名利的样子接近您,可是到了最后,他们哪个不是原形毕露……”
“那些人是那些人,恩人是恩人。恩人怎么会和那些人一样?”老太太语气鄙夷,“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从一开始,恩人就不知道
我的身份,却还是宁可担着责任,也要救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和那些人一样!”
中年人闷头想了想,发现事情还真和老太太说的一样。
想想自己刚才对待贺蓝音时的无理,中年人一时间也有点不好意思:“要……要不然,我去找到恩人,好好道个歉?”
“算了吧。”老太太没好气地说道,“我们金家,也是有体面的人家。你这样做,那不是丢了我们金家的脸么。”
中年人挠了挠头,面红耳赤:“那老夫人您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了。”老太太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我看恩人,也是一副上流社会的做派。这a城的上流社会,一共就这么大,总会相见的。”
中年人听见这话,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他扶着老太太,往旁边的豪车上走去。
老太太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我很久都没有遇见过,这么善良的女孩子了。关键是,她的医术还这么好……以后要是有机会再见,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到底愿不愿意当我的家庭医生。”
中年人有些无奈:“可是老夫人,您不是已
经请好了家庭医生了吗?”
“对了,还真是。”老太太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有点可惜了。”
中年人笑了笑:“听说您新聘请的那个医生,医术也相当不错。前几天,才刚从一家很有名的研究所离职呢。”
“那不一样的。”老太太摇头,“那个医生到底有多厉害,我还只是听说而已。但是刚才的恩人,我是已经体会到了,她到底有多厉害了。所以呀……”
老太太和中年人絮絮叨叨着,渐渐走远。
另一边,贺蓝音回了办公室后,便继续着手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她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将它当成了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当年外公在乡间的时候,也没少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医者,不是一个特别讨巧的职业。尤其是像贺蓝音和外公这样,说得少、做得多的医者。
不是每一次出手,他们都能得到对方的重视。甚至有时候,他们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
所以,外公曾经教过她一句话。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身为医者,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已经很好。
贺蓝音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一抬头,看见纪
宁来了。
“纪教授。”贺蓝音一怔,站起身来客客气气道了一声,“您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一件东西。”纪宁走进贺蓝音的办公室,反手把门关上了。
贺蓝音怔了下。
平日里,纪宁是一个相当重视男女大防的人。毕竟他身为研究所的上层,需要比其他人更加洁身自好一点才行。
所以平时,纪宁和贺蓝音单独会话的时候,基本上都敞开着办公室的大门。如此一来,只要有人从门口路过,就能看见纪宁和贺蓝音的相处,绝对没有任何不能见人之处。
但是今天的纪宁,却一反常态……这只能说明,纪宁今天的目的,只怕也是不同寻常。
贺蓝音脸色严肃了几分:“纪教授,您要送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你要的东西。”纪宁简单说了一句,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包药材,递给贺蓝音。
她曾经对纪宁提起、让他帮自己寻找的药材,只有寥寥几种。那就是,治疗厉城的药材。
所以,莫非……
贺蓝音心潮澎湃起来。她低头轻嗅一下纸包,果然闻到了一股独特的辛辣味。
这,就是她曾经问纪宁索要过的药材!
贺蓝音
蓦然睁大了眼睛,激动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傻傻地看着纪宁,忘了反应。
她一向精明,很少会表现出这样的一面。
纪宁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贺蓝音,你冷静一点。以后你要见到的珍稀药材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