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回到工位上就开始琢磨,怎么跟清科那边沟通,有方总及时送她去医院治疗,无论如何也该表示感谢。
然而还没想等她出法子,却峰回路转的接到通电话:“是第一财经的盛记者吗?”
盛意怔住:“我是,请问您是?”
对方不卑不亢道:“我是方总的助理,方总交代说他明天下午两点有空,可以抽出四十五分钟的时间与您见一面,您方便吗?”
盛意怔过后大喜过望,连连应下:“方便方便,我都可以的!”
虽然她不知道这位方总为什么突然变了主意,但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第二日,盛意神清气爽的来到清科集团楼下,没想到前台竟然还记得她,不同于上次的不耐烦,这回笑着询问:“是盛记者吗?方总吩咐了,您请跟我来。”
盛意也笑着冲她点点头,正准备上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嚷:“让方听寒那个野种给我滚下来!清科是我们方家的东西,他一个私生子凭什么插手主事!还敢裁人夺权,他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
盛意回头看了眼,一个年轻的女人嚣张跋扈的掐腰大骂,有保安上前阻拦,都被她拎着包打回去。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我看谁
敢碰我!我哥才是方家第一继承人,还轮不到方听寒指手画脚!回头我就叫我哥把你们都统统开除!”
随着进了电梯上行,那叫骂声也渐渐消失。
盛意没料自己来这一趟还能得知这些豪门秘闻,不过她的确知道清科和方家内部矛盾在激化,皆因方老爷子病危,后辈们争抢厉害,如今冒出头掌权的就是方听寒。
但他名声微妙,且身份也尴尬,不服的人很多。
一路畅通无阻的顺利上楼,抵达会客室后,方听寒的助理出现,并给她送来茶,“方总正在谈事,还有五分钟结束。”
“没关系,我可以等。”盛意看了眼时间,是她来早了。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还伴随着谈话。
盛意心里微微一紧,沉了沉呼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打扮,确定没什么失礼的地方后站起身,脸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
盛意抬头:“方总,您好——”
她的话猛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听寒身后的人。
陈京淮?!
盛意脸上的笑容出现短暂的凝滞,随即想到方听寒跟陈京淮有合作,两人见面也不足为奇。
她很快恢复过来,收起错愕,眼眸微弯看向方听寒:“我们又见
面了,上次的事情多谢您出手相帮。”
方听寒脸上噙着淡笑:“小事,举手之劳。”
盛意控制着自己不往陈京淮那边看去,余光却瞥见男人朝她大步走过来。
她顿时攥紧了手指,背脊也绷着,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
盛意呼吸微颤,抬起眼。
一时四目相对。
陈京淮眼尾上翘,似笑非笑的,伸出手指勾起她胸前的工作牌:“燕城第一财经媒体集团,财经日报部记者,盛意?”
盛意头皮一阵发麻,听见方听寒好整以暇提醒道:“陈总,盛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别吓着她了。”
陈京淮不以为然,毫不犹豫戳穿:“我跟我老婆说话,你管的着吗你?”
盛意整个人都差点炸了,惊愕的看着陈京淮。
那一瞬忽然就懂了为什么方听寒会改变主意跟她见面,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她是陈京淮的妻子,所以当时饭局上才会意味深长的提醒她悠着些,又好心将她送进医院,现在又答应接受采访。
这一切都是看在陈京淮的面子上!
盛意很快将所有纷乱的情绪收敛好,她知道这时不应该将工作与私事混为一谈。
如果她真因为这其中有陈京淮的情面就临门一脚赌气打退堂鼓,放弃这条新闻,那才是愚蠢的做
法。
最先对不起的就是几天前被灌酒进医院的自己。
所以她摆正心态,礼貌的将陈京淮请了出去。
陈京淮盯着她瞧了两秒,脸色挺冷,“你采访你的,我在这儿碍你眼了?”
还真碍了。
这话盛意没法说出来,于是向方听寒投去视线。
方听寒打从一进门,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散看戏姿态,现下对上盛意的目光,倒是没让她为难,“陈总,工作时间,您稍稍避嫌也是对的。”
陈京淮淡瞥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盛意松了口气,还真有些担心陈京淮赖着不走。
她低头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和录音笔,还有提纲本,一些必用品和设备准备齐全后,冲方听寒笑了笑:“方总,我们可以开始了。”
比起盛意正襟危坐的严谨模样,方听寒显然游刃有余,他双膝交叠不紧不慢笑道:“你知道你要抓的这个新闻有很多人都想要吗?”
盛意愣了下,然后点点头,“知道。”
毕竟清科的变动跟方家的事,在圈子里不算小众。
“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