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慕瑶的话让裴延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看向景慕瑶眸子里全是对她的鄙视。
什么叫她没长那玩意啊!那……玩意也能随便说出来?
“行吧!”
景慕瑶彻底投降了,伸手搭在裴延的肩膀上将人搂住轻哄:“要不……你干脆拿我当兄弟得了,我喊你一声大哥行不?你别把我当女人,你就当是跟自家兄弟睡一觉可以不?大哥!”
“你……不可理喻。”
“裴大哥,咱们能睡觉不?我都困死了。”
“滚!”
“你给我滚一个试试看。”
景慕瑶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知道他脸皮薄,懒得再跟他斗嘴。弯腰麻溜地脱掉他的鞋子,再把人扛上床使劲一摔,一翻身倒头就睡。
裴延这辈子的丑都出在了这个新婚夜,被一个女人丢床上,这是何等的屈辱,他真想那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算了。
“起来,先把话说清楚了再睡。”
裴延用力推了景慕瑶一把继续说道:“你听着,咱们可说好了,睡归睡,你……不许碰我。”
景慕瑶动身往床里面挪了挪,忍不住嘴角上扬恶趣味地打趣他:“放心吧!清醒的情况下我肯定是不会碰你的,但是嘛!睡着了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这个人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睡着的时候脾气不好,若是做噩梦了也可能会抱着谁去亲嘴,给谁两个耳巴子也说不定。所以说,裴大哥你就多担待哈!”
“你……无耻!”
裴延刚刚还是绯红的俊脸瞬间变成铁青色,他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景慕瑶其实是故意骗他的,睡着了怎么可能会给人扇巴掌,不过看他脸皮薄故意欺负他罢了。
但……
话又说回来了,那睡着之后,谁还能保证不会出点意外呢。
……
其实看似淡漠裴延,内心总有个不忍回忆的往事。这些往事总会出现在他梦里,不停地纠缠,夜夜折磨。
午夜梦中
“阿延,是不是你父亲又罚你了吧?没事啊!不哭,快到母亲这里来。”
模样明丽端庄温柔的女人坐在圆椅里,看着儿子挥挥手。
阳光透过窗棂缝隙,洒在女人的身后,为她增添了一抹温暖的光彩。
年幼的裴延猛扑进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红肿的左手被戒尺打得生疼,掌心更是火辣辣的一片。
母亲身上总是有一股栀子花的香气,依偎在她的怀里,小小的男孩儿就会渐渐止住哭泣,并在母亲的安抚下沉沉睡去。
母亲生得是那样漂亮,杏眼俏眉,顾盼生辉。
裴延自打出生就体弱多病,裴青山一点都不喜欢他,连带着对生出这样儿子的妻子也没了好脸色。
看到儿子生得是那么的娇气,他认为是妻子太过娇气造成的,一腔怒火便朝着妻子发去。
看着跪在地上为他穿袜的妻子冷冷道:“我对你母子,实在是失望至极。”
可他那位温柔善良的母亲却依然没生气,依然用心地侍候着看她极为不顺眼的夫君。她之所以会这样低眉顺眼忍气吞声,那是因为自己疼爱的儿子又被这个男人罚了禁闭。
为了自己的儿子,她愿意放下身段去求他,感化他。
翌日清晨,被罚关了三天禁闭的小裴延总算被放出来了,又冷又饿又怕的他,再次扑进母亲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实在是想不通,明明他已经是那样的努力了,为何父亲依然不会喜欢他。
这次被罚禁闭是因为他体弱无力拉不开太子轻轻松松拉开的弓箭,翻不上太子能翻上的马在皇上跟前丢了面。
他泪眼婆娑看着母亲问:“母亲,儿子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所以才不配做裴家的孩子,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母亲总是温柔地为他拭去泪水轻哄他:“我的延儿身有惊世才华,你永远是母亲的骄傲。”
时间飞梭,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母亲终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孩子,只是可惜,因为是个女孩,裴青山不喜。
裴青山对待他们母子三人更是没了好脸色。
好在裴宁的性格活泼开朗,她不喜欢爹爹,却总是追在哥哥身后甜甜地喊着他。
也会偷偷地把爹爹布置给哥哥的功课给撕了,然后举着被爹爹打得红肿的小手给哥哥看时,依然对着哥哥傻傻地笑。
“哥哥!你又可以不用做功课了!宁儿好开心哦!”
有了妹妹的陪伴,裴延很开心,就连一向多愁善感的母亲脸上也有了笑容。
在整个裴府,唯一不开心的就是裴青山,没有一个健康的儿子,他总是不甘心。
母亲为了能够换回父亲的关爱,冒着风险再次怀孕,因为在生裴宁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说她不宜再怀孕。
为了家庭的和谐,她依然选择冒险,只可惜,那次的分娩她没扛过去。
生产时因为胎位不正而大出血,孩子生了一夜也没生下来,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尸两命。
昔日美丽端庄的母亲浑身都是血迹,头发散乱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这对她最爱又最放心不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