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戒不掉他的好,会戒不掉他的温柔,怕将来他不要她的时候,她会承受不住。
聪明如裴延,在了解过她儿时经历的时候就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样坚不可摧。
在她坚强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善良而又脆弱敏感的心。
裴延双手捧起景慕瑶的脸,看着她,分外的认真,一字一顿低声说道:“裴家家训,没有和离只有丧偶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不许再哭,好好吃饭。”
裴延的话,让景慕瑶感觉自己像是飘在云端一般。
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她知道仅仅为他受次伤就能把他改变了,她早就找机会这么干了。
余光看着旁边盘子里那道白菜心熘猪肝,景慕瑶打了个哭嗝。
“我……嗝……我想……拱白菜。”
裴延……
你到底是想拱白菜,还是想拱我?
看着她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脸颊还挂着泪花要掉不掉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菜盘看,那情形,像是要把盘子也一口吃掉一般。
嗯!
小色猪。
看来她是真的很想……拱白菜了。
不但是拱盘子里的,连他这棵也想拱吧。
重新端起碗,裴延继续投喂起来。
“闵少卿说,你的身体无碍,只是胃不好,加上失血过多,又睡了一天一夜,饿过头了不宜暴饮暴食,少吃多餐,休养几天就好了。
这几天胳膊不要乱动,想要干什么就跟我说,扯到伤口受罪的还是你自己。所以,不想受罪你就给我老实点。”
一小碗五红汤,一小盘白菜熘猪肝,进到景慕瑶这个大胃王的肚子里,三分之一饱都没有。
看着她一直盯着空盘子砸吧嘴,裴延为她擦掉唇角遗留的汤汁。
“好好躺着休息,过会儿再给你拿着糕点过来吃。”
“裴延”
景慕瑶将眸光收回来,看向裴延的时候一脸坏笑:“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特别感动呀!感动的都想以身相许了?可是我受伤了没办法碰你,打个商量呗!要不你让我亲一口以做报答行不?”
裴延……
他就知道,这个小流氓她就正经不过片刻功夫。
人都受伤了还不忘趁机占便宜,真是一头小色猪。
斜了她一眼没有搭话,只是耳朵却悄悄泛起了绯色。
不能再跟她共处一起了,不然他真怕忍不住。
裴延把她安置好,端起托盘起身离开。
眼看着裴延就要跨出屋门,景慕瑶看着他的背影调戏他:“哎!不是,你怎么就走了?”
“好好休息,我一会再过来看你。”
“再聊一会儿嘛!有偿服务行不?”
“无聊!”
“别走啊!我一个人好孤单,你就陪我再聊五两银子的天呗!”
哐当一声。
裴延脚下一趔趄,一个没站稳,撞到门框上。回头使劲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噗!哈哈哈!裴延,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靠在枕头上的景慕瑶,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扭头看向窗外,阳光调皮地照射在那棵被她偷吃过的橘子树上,而树上被遗留下来的橘子,正朝着她做鬼脸。
像是在跟她叫嚣:有本事你过来吃我呀!
……
落荒而逃的裴延,一直走到凉亭处才堪堪停下来休息一下。
这个小流氓,越来越大胆了。
大胆到都敢打趣他了,还真是一个欠收拾的小东西。
坐下来,脑海中反复响起她的话。
“要不你让我亲一口?”
这个小色猪,她怎么……怎么会这样的厚脸皮。
嫌弃吗?
他扪心自问,答案好像还挺……期待的。
“别走呀!再聊五两银子的天呗!”
呵!
小穷鬼一个,若不是嫁给自己,她连饭恐怕都吃不饱,还有银子用来聊天?
裴延无奈地摇摇头,只是,上扬的唇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
是夜
侍候景慕瑶用过晚膳之后,裴延便去了书房待着。满柜子的书,他是一本都看不进去。
一想到在婚房里躺着的小东西,他竟然有些坐立难安了。
想想往日里,她想碰他一下他都嫌弃。
而今,不知为何,一刻看不到她,他就有些抓心挠肝的心急火燎。
霍云飞说她穷得要死,经常吃不饱肚子。闵少卿也说她穷,遇到受伤需要诊治的时候总是扣扣搜搜的,连药都不舍得花钱买。
谁曾想到,堂堂的玄周第一女将军,竟然混成了这样。
难怪她会那么干脆答应嫁给自己,原来是为了找地方混饭吃啊!
呵!
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真是让人无语了。
哎!
算了,看在她为自己不顾一切的份上,多少给她一点甜头吧!不然以她的性子,不知道还要怎么去俭省节约呢!
想到这里,裴延站起来走到书柜旁,在一张壁画前停住,挪开壁画出现一个暗格,里面有三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