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野古部，冬季牧场。
这是一处避风的环山地，特别北面有座极高的山峰，可以遮蔽北风。
也因此让这片冬季牧场的面积，变得更大。
似乎有更多的风雪，都被那座高山给挡住了，以至于这里的雪，小了许多。
那群牧奴拿着武器，足足有八万人，阵列很密集。
辽兵一个冲锋。
便能将其血洗。
至于其后，则有一支两千人的拔野古部骑兵，呈半月状将那牧奴阵列圈起，防止他们逃跑。
“拔野古部的骑兵很分散，在预防本王的火器吗？”
秦风眉头轻皱。
以往北胡人骑兵的距离，是相对密集的。
至少高车部以及纳哈部是这样的。
可如今。
北胡人明显因为忌惮辽兵的火器，军阵发生了变化，变得很散。
每一名骑兵中间都间隔数米。
就算大炮覆盖上去，一炮也很难炸死太多人。
这毫无意义。
更不用说，如今伪装的是宁兵，北胡救援大军不来，秦风暂不打算利用火器。
此番前来，所携带的弹药有限，补给起来也万分困难。
该省着点用，还是得省着点用。
至于那些牧奴。
秦风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全都没有马，一群步兵罢了。
这六万人，除了少部分哨兵之外。
全部有甲。
哪怕站着让这群牧奴砍，他们也很难对大军产生什么伤害。
“姜平，分一营车兵，一营重骑，协同宁王从左侧绕后。”
骑兵车兵打步兵。
绕开就是了。
步兵根本追不上。
杀死这些被掠夺到草原上的中原人，没有半点意义。
“是！”
宁王自也听到秦风的声音，叹息一声。
“直接杀入拔野古部驻扎地？”
“三哥想打前锋，还是打第二波？”
“拔野古部挨着宁地，与朵颜部有世仇，更是迫害了不少边民，这仇宁人想亲手报。”
秦风露出雪白的牙齿。
“好，那就三哥冲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秦棣没有任何犹豫。
从战车上一跃而下，坐在那紧跟着自己的战马之上。
更有亲卫递来头盔，秦棣接过戴上，扣下了面甲！
为了不被辽兵比下去，宁地所带来的两万宁兵，全是宁地的精锐。
此时的对面。
后方的拔野古部骑兵，已经开始冲中原奴隶的后方射箭！
“杀敌！落后者死！”
一波箭羽落下，第二波箭已搭在弦上，弓身上抬些许，而后放箭。
这一轮羽箭。
直接射在中原奴隶阵地后方，许多人中箭。
“跑！”
“不往前冲都得死！”
“往前跑，前面的不要举武器！”
“那是宁王的兵马，宁王能护着我们！”
有老者高呼，他认出了宁王的旗帜，认为这是机会。
回家最好的机会。
在这北胡地多待一天，未来战争中，必然会被北胡人驱赶到最前端，让他们用生命去消耗对方的弓箭！
这素来是北胡人最擅长的战术。
就如同如今一般，用他们去如同飞蛾一般，去冲击敌人阵列！
冲阵者，必死无疑。
但老者没高呼几声，一道羽箭便精准的刺入他的脑袋，老者只觉得脑袋一痛一麻，似乎有温水流到了脸上，忍不住伸手去摸。
那是血。
他的血。
老者倒地，一片雪花从高空飘落，盖住了那没有半丝光彩的眼。
“落后者死！”
北胡人的吼声，随着北风飘在中原牧奴的耳边，一如既往的让他们恐惧。
后方更有羽箭不断射来，逼迫他们跑的快些，更快些，再快些！
秦棣抽出了腰间的长刀，队伍逐渐与秦风所率兵马分开。
“尊本帅号令，冲击敌后阵！”
大军作战，根本无法下达太多命令。
越简单越好。
秦棣率领宁地重甲，率先向面前浩浩荡荡的敌营冲去！
只是。
前方的八万中原牧奴，不知怎么了，原本密集的阵列突然轰的一声炸开，四散奔逃。
要想再从左侧绕过，要跑出很远的距离，根本行不通！
这种变化，秦棣也是一愣。
但很快秦棣就明白。
这都是这群北胡骑兵故意为之！
目的就是想看着宁兵，去屠杀这群从中原掠来的牧奴。
让他们的手上，沾染自己人的鲜血。
可骑兵既已向前冲锋，便无停下的道理！
“帅旗前指，直接冲阵！”
“不想死的让开！”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秦棣不再选择从左侧绕过，而是选择直接穿阵！
没有人，能以血肉之躯，扛得住面对铁甲骑兵的恐惧！
这群人，必然会避让开！
秦风站在战车上，这里能眺望到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