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变,慌忙追上扶起她来,“殿下,仔细被人瞧见了啊!”令月阁的这些人平日里不会乱嚼舌根,也不会多说其他,可并不代表他们不晓得其中内情,这要是传入了天后耳中,指不定对公主又是一通责难,更何况此刻还有许多其他的宫人在呢。
宋玉颓然坐倒在地,伸手抹去了眼泪。罢了,罢了,若是方才的话被婉儿听到了,也就这样吧,总也好过自己当面要与她讲,总好过事到临头她才最后一个知道。
“哎哟,殿下,您手受伤啦,快快,快传御医。”杜顺见她磨破了手掌,满手的划痕,直把他吓坏了。
“别。”宋玉止住了他,暗暗自嘲,这点儿伤算个什么?哪及得上婉儿此刻的心痛?
“英王殿下。”身后传来宫人衣袂撩动的声响,便听得三哥李显的惊呼声,“太平?你怎么了?”
宋玉在此刻见到他,如同见到了亲人,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恳求道:“三哥,你你,你快去替我看看婉儿。”
“这是怎么了?你快起来。”李显本是无所事事到处闲逛,想着许久没见到自己小妹和婉儿,便寻来了此处,哪里想到却撞见小妹坐在这地上,手还受了伤。
宋玉哪里管他那么多,急道:“你快去,快去啊!”
“是是是,可你总要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吧?”李显忙扶她起来。
“英王殿下,上官才人是去给东宫送书。”一旁的杜顺见此,怕自家公主说漏了嘴,赶紧抢着道。
李显微微一愕,不免也有点心惊,倒不是因为送书的小事,而是小妹的反应如此激烈,加之前不久二哥求婚一事。李显自觉不安,莫非二哥还不肯放下婉儿不成?如此一想,他转头喝道:“车辇驶来!”
“太平,你放心,我看看去。”李显说着,登上了车辇,驶往了乾元殿。
上官婉儿满腹伤心难过的到了乾元殿,好容易才止住了纷乱的心绪,抹干净了泪水,才下了车辇。
乾元殿殿前广场停了数量马车,李贤正在使人搬运着东西。
上官婉儿惊醒回神,大感惊疑,上前拜道:“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婉儿?”李贤见她忽然来了,一时紧张,“回长安去。”
“长安?是圣上的旨意吗?”今晨只有罢他监国,可并没有要他回长安啊?上官婉儿惊疑不定,环首四顾,见宫人内侍正在搬运着数十口的大箱子,不由心惊。
“没,是我想回去了,也许长安才是我呆的地方吧。”李贤望了望乾元殿高竖的匾额,长叹一声。
“太子!你现在不能回去,没有旨意,你不能走。你走了,就是忤逆天后呀!你这不是要跟天后难堪吗?”上官婉儿没想到他竟然毫不掩饰自己的行径,惊悚恐惧地想要阻止他。
“婉儿,你跟我走吗?”李贤脱口而出,旋即摇头自嘲:“是了,你不会的,我现在自身难保,又哪里能求得到你呢?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这里不安全。”
“太子——”上官婉儿心惊胆颤,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慌忙将手里的书呈在他面前,语气甚是焦急地道:“太子,你瞧,天后叫婉儿给你送书来,天后她还是在乎你的,你快收了它,回去好好看了写封奏表。”
李贤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抱着的书卷,听着她的话,目色随之一暗,突然伸手一把将书抓了过来,“孝子孝子,这是她为了对付我的《注后汉书》而作,是来警告我的!你以为我会任她宰割么!”
李贤气愤难填,挥手打落她手里的两套书册。
“太子!”上官婉儿惊呼一声,慌忙捡拾起来,心急如焚得道:“太子!你好糊涂!这是你与天后修好的机会呀,天后她一直没有放弃过你,你为何一定要与她伤心?即便你不愿收下这两套书,你也不能在此时此刻回去长安。你今日才被罢了监国,转眼就回长安,你要大臣们怎么看你?是说你败了,所以没骨气的逃了?还是要圣上以为你连他的旨意也不放在眼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