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天瞳有情绪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明显柳莫如认为和我有关。
但天瞳能来,我还是松了口气的。
“佛心庙那条蛇走了,你守着的神殿那条蛇也不见了。”天瞳却又不再生怒,只是用十分平稳的声音道:“石根去神殿守着了,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柳莫如抱着我的手突然一松,好像犹豫了片刻,跟着我感觉自己被轻轻的放在卧铺上。
天瞳帮我将眼上的蛇皮拿走,看了我一眼道:“你没有生下蛇子,又与他成了婚,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明明我可以不和柳莫如成婚的,我张嘴想说什么,就见天瞳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原本洁白如玉的脸皮下面,好像有一条条的青筋闪动,又好像是一条条的虫子。
他身子一晃,就倒在我身上。
“天瞳?天瞳?”我忙将他扶起来。
却见对面床上的人,转身看了过来,见我们两抱在一块,趴在床上,一脸鄙夷,却又转过身去。
我见那人的神色,不像是被蛇控制,这才松了口气。
将天瞳扶倒放在床上,低头看去,却见他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双唇紧抿,不只脸皮下,连手上胳膊上都是那种虫子。
“天瞳,你怎么了?”我试着伸手去探天瞳的额头。
他说不是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烧什么的。
但我手一放在他额头,那下面一条游动的青筋猛的昂起头来。
好像要戳破皮钻出来,
隔着皮我都能我看到一个东西张开了嘴嘶叫着,看上去似乎是一条蛇。
“苏知意。”天瞳重重的喘着气,一把拉住我的手:“给我一滴你的血。”
他声音再也不如原本那样的清醇,好像有点沙哑无力。
一说到血,我就想到了,石根让我滴到石墩子上的那滴血,心里有点发虚。
可看着天瞳难受的样子,我咬了咬牙,也顾不得找刀,把手指咬破,就朝天瞳嘴边递去。
他直接张嘴咬住我的手指,用力的吮吸着。
他舌头也是微冷的,软软的缠着我的指尖,对上他那张天人般的脸,看得我心头一荡。
我也不敢再看,忙扭过头去。
柳莫如长相是妖孽,可这天瞳长相当真是,又禁又欲。
光是看着就让人春心发荡,却又不敢亵渎。
真不知道他爸妈是谁,怎么生出这样个人来!
天瞳并没有吸多少血,吸了两口就放开了,然后站了起来,握着锡杖坐在一边并没有起身。
淡粉的双唇轻启,似乎还是有些气喘不定的看着我道:“你要去哪里?”
我诧异的眨眼,他这是什么意思?
却见天瞳沉沉的看着我:“柳莫如会来找你,我跟着你,就能抓到他。”
这理由就是我说的那个,可那时天瞳却认为我想利用他保护自己。
光我就知道他碰到过柳莫如几次了,都没有抓到,明显柳莫如虽斗不过他,可天瞳也抓不到柳莫如。
在我的注
视下,天瞳居然也眨了眨眼,那一直平静无波的眼中,好像闪过窘迫,跟着复又变得平静。
这会到了后半夜,火车上的人都在睡,要不就是在玩手机,并没有人过多关注我们。
柳莫如来的时候,好像所有的人都被迷住了。
“坐吧?”我拍了拍卧铺,努力往边上挪了挪:“你是怎么上车的?”
看天瞳那个样子,都不像是会买票的样子。
“走上来的。”天瞳似乎并没有理解我问的什么意思,平直的回了一句。
我只得磨了磨牙,但实在是撑不住,眼皮朝下耷拉。
凭这几天的相处,我知道天瞳是个话少且嘴严的人,我干脆朝他点了点头:“我睡一会,到了我们一块下车去找我爸,问他从哪里知道嫁蛇定礼的事情,看有没有办法解除。”
人和人结婚都是能离婚的,和一条蛇结婚,不过就是拜了两拜,难道就没办法离吗?
天瞳看了看我,眼色也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他疑惑什么,抬脚就缩到了床里边,从背包里找了买的感冒药,也没拿水,直接干吞了下去,倒头就睡了。
明天还得去找我爸,我必须睡一会,要不然哪来的精神?
或许是药效,或是白天走了一整天的路,或是有天瞳在,我一闭眼,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车到站的时候,叫我起来换票的还是昨晚那个后颈窝里钻进一条蛇的乘务员。
我昏昏沉沉的被叫醒,吓
得猛的坐了起来,但见天瞳依旧挺直后背平静的坐在那里,就重重松了口气。
他的装扮太招眼,白袍光头,锡杖俊颜,车厢里的人都不时凑过来看几眼。
连乘务员都朝天瞳看了又看,将我的车票递给我的时候都递到墙上去了。
只是在她要走的时候,天瞳突然睁开了眼,看着她的后颈:“回去后用硫磺泡澡,泡上三天,脖子就不会再痛了。”
“你怎么知道我脖子痛?”乘务员惊奇的扭了扭脖子,满眼钦佩的看着天瞳:“那大师,你再帮我看看手相,我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