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妖孽祸事，当以拳杖震之！”
“小僧已杀出一条血路，尔等自上前跟着便是。”
“孽畜，再吃陈某一杖！”
北境，一片山地之中，针叶林密布，一光头和尚杀在最前面，浑身上下都虚幻得紧，但他握住锡杖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颤抖一下。
李衡看了眼陈玄奘，却也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虚弱。
“他已经到极限了，道主和先生，还是你们两位上吧。”
李衡看了眼两侧的张角和盖聂，开口道。
声音落下的一瞬间，张角和盖聂点头，同时化作一道流光激荡而出，转瞬杀至陈玄奘左右。
或是挥舞长剑，剑取敌首；或是手掐印诀，以地火风雷之术杀敌。
如此四周涌过来的妖兽却是被径直挡在外面，无一可以接近。
李衡站在最后面，看了眼身旁已经退回来的陈玄奘，问道：“发现了什么？”
“它们的境界都不算高，直到现在，出现的也都是三阶和四阶的妖兽。五阶的妖兽基本上没看到过。”
“而且，不论是三阶和四阶的妖兽，它们的背后都有强大的领主级妖兽在操控，而且不止一头。”
“但就是这些领主级妖兽，他们并没有联手发起攻击，而是在某种程度上相互针对。”
“就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甚至于，在向小僧发动进攻的过程中，这些家伙儿自个儿就打起来了。最终打了个两败俱伤，让小僧捡了不少便宜。”
陈玄奘开口言道，神色显得有些古怪。
明明人族和妖族是水火不相容的局面。
可打到最后，居然是妖和妖打了起来，他平白捡了便宜。
若非如此的话，他也坚持不了这么久不是？
李衡点头，对陈玄奘说的话并不意外。
毕竟，这就是事实。
很多时候，明明都已经是危局，张角和盖聂都已经准备出手了。
结果……
妖和妖打起来了，绝境一下子就变成了生路。
陈玄奘顺势收了两个妖头，继续向前杀去。
这样的情况不只出现了一次，而是数次！
一次，可能是巧合。
但数次的话……
只能说，故意为之。
李衡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把这份功劳往妖族身上放。
思来想去，也只能说，人族高层还是蛮给力的，从各方面保证我的安全。
就连妖兽的内部，都能调动，让它们自相残杀、
殊不知，在李衡的车后方，一位七境的人族强者暗中相随。
就是那位身穿作战服的中年人。
其人姓林，名森，法家七境强者。
受命潜入此地，看护李衡。
之前定住大鸟，并且将之分尸抹杀，便是他的手笔。
不过，就算是林森也没想到，自从自己杀了那只大鸟之后，后续就没自己啥事了。
妖族有没有按协约行事，他不知道。
不过他却是瞧见了妖族内部相互争斗不休。
就好像……
一群妖族里面，混进去了一堆内奸，总是在危急时刻出岔子，如此反倒是救了陈玄奘好几次。
甚至就连不少六阶的妖兽，在林森的注视下，眼看着就要出手了。
结果，那头六阶妖兽刚奔出来没多远，就被自己队伍中的其他六阶妖兽给拖了回去，摁在地上一顿爆锤。
林森：(⊙o⊙)…
啥时候这群妖魔里面，也出现遵守约定的妖了？
啧！
真是够奇怪的。
林森在心中嘟囔一声，虽然心中犯疑，但总归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只是默默跟在李衡身后，随时准备出手支援。
时间一点点过去，伴随着战场不断推进，李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声望值快速减少，四周的妖兽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看不到尽头。
这是……
李衡皱眉，隐隐猜到这些家伙儿想要干什么。
想要硬生生利用妖兽群，把自己给耗死！
更重要的是，李衡从那妖兽群中看到了好几十头五阶妖兽。
盖聂和张角已经收缩防线，站在李衡左右。
盖聂提着残渊剑，向前一步，挡在李衡跟前，双目直视远方，凝望着远处妖兽群。
“跟紧我，我带你们杀出去。”盖聂开口言道。
李衡开口言道，在声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周身都有着凛冽的剑气呼啸而出，在天穹之中化作一道剑气长龙。
龙盘于天穹之上，巨大的龙目睁开，俯瞰下方的妖兽。
手中长剑挥舞。
一横，一纵。
纵横之间，当剑气挥洒之时，斩向前方的妖兽，盖聂身形变化，手中长剑左右挥舞，一剑接着一剑斩落。
剑刃好似灵蛇，从妖兽的脖颈处，弱点处一闪而过。
下一秒，血喷如瀑，一头接一头妖兽倒在地上。
“先生认真了。”
李衡挑眉，望着盖聂杀向前方的背影，不禁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