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132号的建筑完全出乎梁影的意外,是挺大的、挺气派的一栋圆形两层土楼,占地足有5亩多大,土楼看着有年头了,但仍然十分的结实。
土楼的外观和她在宣传图片上看到的永定土楼几乎一样,正中开着一个不算大的正门,门开着,梁影抬腿进去时,下意识地把头上戴的宽沿草帽往下压了压,遮住了她大半张的脸。
一进土楼,一股燥热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就见这土楼中间是个天井,两边则是一间间的厢房,走廊沿着厢房延伸开来。
天井正中往上则是一个厅堂,厅堂的正中置放着安放祖宗牌位的神龛,上面灵牌林立,大白天也扑面一股阴凉。
一只中华田园犬不声不响地跑了上来,冲着梁影一阵狂吠,两只母鸡被狗一叫,“咯咯哒”地扇着翅膀四下散开。
梁影倒是不怕狗,但一进门就被狗这么“欢迎”,她不由地有些尴尬。
这时,一个拖着鼻涕的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好奇地看着梁影道:“姐姐你要找谁?”
梁影看着这个小屁孩,莫名有一种亲切感,难道他和她有血缘关系?
很有可能,如果外婆住在
这大土楼里,一般来讲,同住一起的都是同宗之人。
于是梁影便问小屁孩,你知道这里有户叫吴天恩的人家吗?
“不知道。”小屁孩一听是找人的,他不认识,应完便一扭屁股就跑了。
梁影有些无奈,那孩子才五六岁,在乡下的话,长辈有时候也不直呼其名,而是叫各种诨名,什么阿土伯、赵瞎子之类的。
吴天恩是她外公的名字,但也许她的外公在别人的嘴里就是阿土伯之类的,让她正儿八经地拿这个名字问,还真是为难孩子了。
可是梁影又怕问大人会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在还没有见到外婆一家前,梁影有一种揭开真相的莫名紧张感。
除了鸡鸣狗吠,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三两个小孩在玩,并没有大人。想来大人做工的做工、干活的干活去了,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大人在家里。
于是梁影便壮起胆子,在屋子里绕行,到处探寻。
她发现这土楼里面住的至少有四五十口人家,一圈数下来,每一层土楼都有十五间屋子,土楼以正厅为界,分为前后进。
她走到正厅,看到厅中放着的密密麻麻的灵牌,虽然心里有点发憷的
,但还是下意识地往上面打量去。
意外却又意料中的名字落入她的眼里,一个叫吴天恩的灵牌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梁影不禁凑近了看,没错,写的是吴天恩,下面注着卒于1989年11月。
一栋大楼里不可能有两个同名的亲人,这么说来,这位吴天恩应该是外公无疑,原来,外公两年前去世了,那外婆呢?
梁影虽然不认识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公,但心中也不由浮起一丝悲凉,可能是因为母亲到现在还不知道外公病故消息的缘故。
“请问你找谁?”梁影上下打量之时,就听身后有一个人问她。
梁影回头一看,见一个长得还算斯文清秀的青年男子正好奇地看着她,或许因为她长着一张陌生面孔的缘故吧,还有她的穿着打扮,和小县城的青年也不尽相同。
梁影好不容易逮着个大活人,看他年岁不高,就算认识外公一家,应该也和母亲的过去没啥纠葛,于是便道:
“向你打听个人,是住在这里的?”
“你说吧,找谁?如果是住在土楼里的人我应该认识,我外婆家一直都住这里。”
“哦,请问你知道一个叫吴天恩的老人
吗?”
梁影从灵牌上收回目光,问他。
“认识,你找他做什么?”这下轮到男子奇怪地上下打量她了。
梁影犹豫了一下,便道:“他是我外公。”
“什么?他是你外公,不可能的。”男子摇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梁影奇怪地道。
“因为他也是我外公,可是我并不认识你。”男子道。
梁影吃了一惊,如果他们俩的外公都是吴天恩,那对方岂不是她的亲戚了?
“你叫什么名字?”梁影问道。
“我叫刘乾,你呢?”男子问梁影。
“我叫梁影,我外婆叫郑秀花,我妈是吴欣。”梁影有些小兴奋,还是没忍住,暴露了母亲的真实身份。
“啊?你妈叫吴欣?难道你是我大姨的女儿?”刘乾突然间领悟过来,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那你的母亲是?”梁影没想到还真是表亲,感觉太巧了。
“我母亲叫吴玉,还有个三姨叫吴沁,外婆家一门三朵金花,没有儿子。哦,我叫张乾。”男子趁机自我介绍,问道,“你今年几岁了?排行第一?大姨有几个孩子?”
张乾这一说就对上了,原来自己还有两个姨,梁影高兴了,问
道:
“你今年几岁?”
“22了。你呢?”
“我21。”梁影道。
“那没错了,你就是我表妹。”张乾也很高兴,“我从小就听二姨说有一个嫁到京城里的大姨,不过后来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