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坤听了这个办法,觉得心中一动,如果他能够进入特区内,一定能够找到发财的机会。
每一个年轻人心中都有一个发财的梦想,深圳此时就是全国年轻人心中发财的圣地,大家都觉得只要进到深圳,自己就能够咸鱼翻身,成为众人羡慕的大富翁。
刘坤找了小旅馆的老板帮忙介绍,终于帮他牵线搭桥到一个叫阿厚的蛇头,价钱倒也不贵,一个人一百块钱。
阿厚交代刘坤说当天夜里2:00在旅馆门前碰头,和他一起出发。
刘坤怀着忐忑的心,当天夜里两点,被阿厚带上蹦蹦车后才发现,阿厚不光带的是他一个人,车上挤了至少十来个人,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是想非法进入深圳市区的。
这些人都是脸上都带着青涩之意的青年男女,刘坤不禁问阿厚:“他们也都是要进深圳的?一次带这么多人要不要紧?”
阿厚嘿嘿一笑,露出黄板牙,道:“如果这一趟就送你一个,那我也太亏了,万一被边检叔叔抓到,自己都要抓进去关十五天,当然要多送几个才能回本。”
“这么危险?要不要紧?如果被抓到会怎么样?”有人问。
“抓到也没事啊,就关七
天嘛,治安拘留,要是我被抓到了,那就不好说了,可能要多关几天。”阿厚看起来颇有经验,“不过你们放心,九成九是抓不到的,还有一个抓到了那是真的很倒霉。”
听到阿厚带着浓浓的广东腔这么说,年轻人们的心稍安了一些,但也有人焦虑不安,毕竟还存在着一成的概率嘛!
刘坤的身形随着蹦蹦车的起伏上下弹动,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多月前,他还是一名充满憧憬的高考复读生,现在呢,已经成了一个潜逃的杀人犯,还要去偷渡特区,就跟做梦一样,不太真实。
“老乡,你的口音听起来很像是曲江人啊?”
就在这时,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伙子开腔问刘坤。
刘坤心中一惊,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小伙子说:“我也是曲江的。”
刘坤一听自己的口音暴露了身份,也没奈何,还好对方只问到了市一级,曲江也不小,他从没见过这个黄毛,应该没事吧?
刘坤硬着头皮道:“是,我是曲江的。”
“哈哈,我就说你是嘛,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既是老乡,出门就互相照应呗!人家叫我黄毛,他叫阿六,你呢?”
“我,我叫梁坤。”刘
坤扯了个谎,提到真实姓名他还是有些心虚,于是就假借了表妹家的姓。
“哦,梁坤啊,你进特区,打算做些什么呢?”
黄毛热情地道。他和老六在煤矿里对时江远下手后,自以为肯定把时江远闷死在矿井里了,所以在阿四的授意下,先行出逃,以避风头。
黄毛对这件事倒并不是很担心,矿上三天两头出事,很难查出来是外人下的手,就算看出来了,也没法找到他头上,毕竟当时四下无人,只有阿四和他,还有老六知情。
黄毛有限的智商却不晓得,警察真要动弹起来,没他什么玩转的空间。现在吕县警方已经明确把目标对准了他。
只是现在警方力量有限,跨省追捕,如今没有网络各种,机会根本是很渺茫的。
“我也不知道去深圳能干嘛,随便混吧!”刘坤茫然地道。
“哦,这样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混呢?”
黄毛走到哪,都想拉几个小弟,三人成虎嘛!人多力量大。
“你们打算做什么的?”刘坤看黄毛也不像正道上的人。
“哈哈,我们干走私的,可赚大钱了,你做不做?”
黄毛压低声音,附耳刘坤。
“走私能赚大钱吗?”刘坤来
了兴趣。
“这年头什么最赚钱你知道吗?”黄毛见刘坤有兴趣,便显摆上了。
“这个我倒不清楚。”刘坤摇摇头,“做生意?开店?”
“哈哈,你呀,太封闭了,告诉你,就是走私手机。咱们吕县连那种大砖头的手机都没有,但是人家香港那里已经开始卖摩托罗拉、诺基亚的新款手机,可漂亮了,一个个只有巴掌大。
在香港,5000块港币就能买到一支手机,但是如果进口到咱们这里,可以卖8000到1万块。”
刘坤听了,一脸难以置信。
黄毛继续算经济账:“如果一天能够走私10部手机进来,一部给你一百块的好处费,你想想你一天能挣多少钱?
一天就是一千块吧?这么简单,一千块到手,咱们要是在老家,一千块得快半年了吧?
一个月进出三四趟,你就能赚三、四千块钱。一年就是快五万块。”
黄毛扳着指头一数,刘坤听得耳热心跳,赶紧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就跟你们一起干。”
“当然是真的。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我就是要去找我表哥,他做这行的,到时候可以带咱们入行。”
黄毛想要在深圳有自
己的地盘,就要有自己的人,所以一路跑来也不忘了招收人手。
关于这事,黄毛还真没有骗刘坤,他的确有个表哥在深圳做这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