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薇为了活命,是毫无廉耻之心可言的,她见管家跟医生都不为所动,甚至一咬牙索性就开始磕头,边磕边不住的哀求:“请您相信我,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她那张脸被辣椒油毁掉之后,别说是接触地面了,就算是抬手轻轻碰一下都会痛不欲生,可她现在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跟价值,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相比于以后的富贵,这点疼压根就不算什么,更何况要是她连这都忍不了,可是要死的!
“行了,你那张脸要是再在地上磕下去,怕是神仙都难救了。”管家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顾雨薇的请求,他扫一眼医生,给了个折中的方案:“你尽力就好,就算是真得恢复不了,也要试过再说。”
他是医生现在最大的金主,说出来的话就跟圣旨差不多,医生纵有百般的顾虑,也只能答应下来:“不过我得提醒您,修复跟整容不一样,她要是在这期间乱动,可就没救了。”
顾雨薇忙不迭的表态,讨好到:“我不会的,我这次肯定会乖乖听话!”
管家很看不上她这副样子,觉得给
她一张酷似玛丽夫人的脸简直就是侮辱了玛丽夫人,但为了查清楚夫人跟何静婉之间的关系,让约翰老爷能够在地下安息,他也唯有捏着鼻子继续利用她。
医生两手一摊:“好吧,不过我这次可得丑话说在前面,你的脸都这样了,修复时间肯定会很长,而且是没办法打麻药的,保险起见,我会把你绑在手术台上,现在还能反悔。”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修复的罪不是一般人能忍的,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呢。
可顾雨薇在短暂的颤抖之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她把这笔帐都记在了孟小夏身上,咬牙切齿的对医生说:“我肯定能忍的,只要您肯帮我,我一定把您的大恩大德都记在心里,以后会报答您的。”
管家对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个性早就摸透了,闻言警告到:“这里没人需要你报答,但你最好给我记住了,不要再去招惹孟小夏跟霍修爵,要是再坏事,你就没机会了。”
“我一定记住。”顾雨薇点头如捣蒜,却并没把这话往心里去,她要的只是蒙混过关。
为了能早日让计划继续进行,医生推
掉了之后所有的工作,当天下午就开始给顾雨薇进行修复手术,正如他之前的提醒,这是个极其痛苦漫长的过程,手术室里的惨叫响起来之后压根就没再停过。
管家没兴趣欣赏手术,早在交代完该交代的事情之后,就自顾自离开了,是故这里只有顾雨薇一个人在煎熬的忍耐着。
手术台上的固定带将她牢牢的束缚住了,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无法压抑住那些本能的挣扎。
顾雨薇痛的死去活来,冷汗一层层的打湿了衣服跟头发,她中途甚至开始哀求:“我不活了,求你们放过我吧!太疼了,我真得受不了!”
“我之前给过你机会的。”医生丝毫不为所动,他只知道这台手术一旦开始就不能停。
就在顾雨薇在医院里痛不欲生之时,何家的氛围则是正沉寂着,佣人们在何雪晴的嘱咐下,一致对何爷爷隐瞒了大小姐惨叫后又发疯一般跑出去的事情,只在背人的地方忍不住窃窃私语的讨论。
有人说大小姐是昨晚一夜未归在外面撞邪了,还有人说大小姐是在房间里看到了可怕的东西,总之是越传越邪乎,但没有一个在
点子上。
何雪晴无意阻止他们的议论,只要不传到何爷爷耳朵里惊动到他老人家,她怎样都无所谓。
就在顾雨薇离开之后,孟小夏已经悄悄将辣椒油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顿时懊悔不已,感叹自己怎么就没能想出那么好的主意来。
既然顾雨薇仰仗的是酷似何静婉的脸,那毁掉这张脸自然就是赶走她的最佳办法!
“我要是能早点想明白,就不至于被她在家里作威作福那么久了,连带着爷爷也要被她蒙在鼓里欺骗。”何雪晴看着孟小夏,不禁又哀愁起来:“不过她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毫无预兆,该怎么跟爷爷解释才好呢?”
孟小夏确实还没想过这一点,她愣了会儿神,大大咧咧道:“要不就先瞒着吧,你看昨天何爷爷都能把顾雨薇这个冒牌货给忘了,等时间一长,说不定就想不起她来了。”
说到底,何爷爷的年纪大了,又有阿兹海默症,想长长久久的记住一个人才是最难的。
何雪晴深以为然,特意在早饭前又去叮嘱了大家一番,是有意要将顾雨薇出事的消息在何爷爷面前瞒住,她希望爷爷能借此契
机慢慢恢复过来,不要再沉浸在虚幻的美梦中了。
等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何爷爷也在卧室中休息的差不多了,他在佣人的搀扶下来到餐桌前坐好,见昨晚的小辈们都在旁边,宝宝也在婴儿车里抓着奶瓶不放,不由的心情大好,笑呵呵的说:“我真是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你们一定都得吃好喝好啊。”
“您就放心吧,难道还怕我们跟您客气不成么?”孟小夏还是很会看时机凑趣,逗得何爷爷直夸她机灵。
在餐桌上看了一圈,何爷爷这才察觉到一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