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外面门铃响起。
是显槐轩的人特意来给她送行李的。
关雎道了谢,推着行李进了门。
看着自己的行李箱,忽然有些丧,心里涌出一股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情绪。
有点糟糕。
怎么说呢?
自己拎行李出来,和被人送回来,感觉截然不同。
做人,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矫情的。
“周末你抽空帮我把君逑和八戒接回来吧!”
“你自己去呗!”
“加班。”
“……行,我去给你做这个坏人。”
“舅妈那边……”
关雎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我去说。”
“别!”
关雎摇头,“还是我自己跟舅妈说吧!”
“明天我妈就会过来。”
李琨瑜见关雎一副压力山大的样子,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早跟我妈提过了,我妈一开始确实不太乐意,你也知道,我爸妈一向看你后妈那些人不爽,后来我跟她讲了孩子被虐待的事情,她觉得可怜,也就答应了。我妈那人心善,再说,她现在也闲着,找点事给她做也好,免得她天天盯着我唠叨,最近又在想法子要给我相亲呢,头痛!”
“你是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啊!”
“别别别,你要跟我妈统
一战线的话,那我就把这房子留给你们俩,我自己搬出去住。”
李琨瑜光是想想被两个女人管束唠叨的画面就一阵头疼。
关雎难得亲昵的挽住李琨瑜的手臂,“行了,我答应你,保证跟你站同一线上,可以了吧?你虽然是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但也不至于要去相亲,咱还年轻着呢!对吧?”
“这还差不多。”
李琨瑜满意的点了点头,“以后没事多劝劝我妈。”
关雎把头靠在李琨瑜的手臂上,“我觉得以后她唠叨我可能会更多。”
“那是,有你替我分散火力,我应该过得能舒坦一点。”
“去!”
关雎一巴掌拍在李琨瑜的胳膊上。
“疼!”
“我都没用力。”
“问你个事儿。”
“说吧!”
“你跟我姐夫这事儿,你到底怎么想的?”
“……”
关雎松开他,拿起茶几上一本经济学书,正要翻开,就被李琨瑜给抢了过去,“别看书了,书上又没答案。”
他把书搁到了自己另一侧。
“我能怎么想呢?我从来就没有想过。”
“没想过?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稀里糊涂的?”
“这事由得我想吗?”
“怎么由不得你想?我姐夫很明显,他
就是喜欢你!他要不喜欢你的话,他能你一出门就给我打电话,叮嘱我去接你?还叮嘱我晚上陪你睡觉?”
“……他还叮嘱你晚上陪我睡?”
关雎无语了,小声嘀咕道:“这家伙想什么呢!”
“你才想什么呢!你以为还跟你睡一张床啊?他是让我打地铺。”
“……”
这还差不多。
“行了,不用想我和他什么关系了,我刚刚不跟你说了吗?我和他就这样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这两年的日子了。”
“你这是逃避。”
“对,我不否认,就是逃避。一朝被蛇咬十年还怕井绳呢!你什么都没经历过,当然不懂了,等你以后喜欢上一个人,你可能就能明白了。”
“……说得还真高深。”
“我今晚睡哪间房?”关雎起身。
“其实你还在怨姐夫,对不对?”
关雎被问得一怔。
半晌,低头看了眼李琨瑜,“换作是你,孩子没了,你还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吗?”
是,爱他是一回事。
但,怨他,愤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些情感,就是复杂难寻的。
孩子的离开,就是她埋在心里头的一根刺,这根刺拔不出来的话,她和顾显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又或
者,换而言之,这根刺可能永远都拔不出来了。
君逑的事情,与舅舅舅妈商议之后,决定周日去显槐轩接他回来。
当天,关雎真加班。
因为要应检,一天下来忙得脚不沾地。
李琨瑜受他姐的嘱托,一人开着车到了显槐轩。
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被毫无理由的拒了。
李琨瑜没得法子,只得给姐姐关雎打电话。
他从显槐轩出来,站在那颗百年槐树下,拨通了关雎的电话。
关雎恰好结束一场会议,刚从会议室里出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是李琨瑜打来的电话,她毫不犹豫接了。
“怎么样了?”
“你说呢?”
李琨瑜有气无力的。
“顾显不肯?”
关雎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其实,这个结果,她早就猜到了,只是还抱着一点点希望罢了。
“哪还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