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卢里司夫妇到达酒店后,就跟小嫂子见面了,这也太快了吧!”
得到消息之后,严白惊讶的眼眸都瞪圆了。
表哥这边还想着制造机会让他们见面,可不想,卢里司早已经自己安排上了!
“他是不是已经怀疑起来?”
顾宴坐在轮椅上,正漫不经心地喂着那两条加州鲨鱼。
闻言,男人冷峻清雅的脸庞神情淡淡,“也许——毕竟是亲生父女,血缘关系会有一种生来的亲近感。”
严白好奇地蹙眉,“说来也怪,这丫头长得不怎么像亲生父母,难道基因变异了?”
“有些隐性基因在她身上成了显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顾宴鄙夷地唾道。
“那倒也是。”严白越发皱眉,“那你说,他这次专程把老婆也带来,是不是就想确认这件事?”
顾宴未语,不知心里琢磨着什么。
鱼虾喂完了,严白推着他去卫生间洗手。
“明晚吃饭的地方,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不会出错的。”
“嗯。”
坐在廊檐下,顾宴静静地品着茗茶。
严白在他对面落座,觑了他一眼,脸色似有几分忧心。
“表哥,你娶她难道就为了牵制卢里司?那等我们拿下中东的胡特斯油田,你打算怎么处理人家?离婚,还
是……继续过下去?”
顾宴面色平静,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蓝玉般的骨瓷杯,缓缓放回桌上。
严白的这个问题,显然把他问住了。
他淡漠地抬起眼睫,视线瞥着眼前的粼粼波纹,眸光不知不觉变得幽深晦暗起来。
严白审视着他的神情,没指望他给出答案的。
但片刻后,听到他淡漠清冽的语调干脆地道:“离婚。”
严白神色一紧,“离婚?表哥……你这也太狠心了吧?说白了,咱们跟卢里司的恩怨,不应该牵连到无辜之人啊,那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别人,她——”
“我一向狠心绝情,你是今天才知道?”
没等表弟把话说完,顾宴冷声打断。
严白立刻噤声,眸光谨慎地看向他,突然,脸色也沉寂下来。
是,他忘了。
表哥曾经就因为做好人,就因为心慈手软,被最亲的人背叛过,陷害过。
以至于到现在还只能坐在轮椅上。
他的不折手段,心狠手辣,都是被残酷的现实鞭笞出来的。
林楚楚陪着卢里司夫妇去了城中一条老巷子。
做为土生土长的港城人,可林楚楚却不知道市中心竟还有这么“古老”的地方。
卢里司看着眼前颇有年代感的旧楼房,回头问道:“林
小姐来过这里吗?”
她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从不知道这么繁华的地带,高楼大厦后面竟藏着年代久远的小巷落。”
卢太太道:“这些巷子的确有些年代,这边一条街,以前是古镇,后来抵不住经济发展,拆得七七八八了,周围全都建了高楼大厦。后来,当局意识到文化遗产的重要性,才赶紧立项把这里保存下来。”
林楚楚认真地听着,好奇问道:“那卢先生,你们以前就住这里吗?”
卢里司道:“我们住的那条街,已经被拆了,所以只能到这里来看看,隔得不远。”
“哦……”
林楚楚点点头,若有所思。
卢太太跟她渐渐熟悉了,话也多起来。
“听说林小姐家里还有个姐姐?”
“嗯。”
“关系怎么样?”
林楚楚不好意思。
人家这么问,肯定就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她尴尬地笑了笑,“关系一般。”
“按说两姐妹,应该很亲近才是。”
“是啊……只不过,我家里特殊。”
“特殊?”
扭头瞧着卢太太,她对这个新认识的长辈有种莫名的好感,于是犹豫了下,便也没隐瞒。
“我是林家的私生女,是我爸在外面生的,带回去抚养,所以……从小不怎么受待见。”
三人原本缓
缓散着步,保镖跟助理都在后面跟着。
听闻这话,卢里司夫妇同时停下脚步,后面的人也都随之停下。
卢里司看向她,眸光突然诧异到极点:“你是私生女?”
女孩儿俏丽的脸蛋止不住紧张羞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点点头:“是的,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卢太太看向丈夫,两人对接了一个眼神,深沉复杂,外人看不透彻。
林楚楚回到宴墨轩,已经夜深了。
奢华整洁的偌大空间鸦雀无声,连卧室都没有顾宴的身影。
她找了圈儿,琢磨着那人估计还在书房忙碌,便先去洗漱了。
等她洗完澡贴着面膜出来,却见先前不见人影的顾宴,已经在床头靠着了,手里拿着财经杂志。
顾宴回头,眉心皱起,“你在干什么?”
“敷面膜啊!黑炭面膜。”她嘴巴说话的幅度有限,语调有点瓮声瓮气,“是不是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