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欣枚愣住。
印象中,这丫头一向逆来顺受,骂不还口。
哪怕几个月前,她被抢了未婚夫,也只是一怒之下拎着行李出去游玩散心,回来后说了几句酸言酸语。
可现在,她嫁给顾宴才多久?
就变得伶牙俐齿、冷嘲热讽,连气场都直逼两米八!
果然,有了靠山就不一样了。
姚欣枚一时语塞,嘴巴动了好几下才吞吐地道:“你、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就算你不是林家的女儿,好歹也把你养这么大了!不然你是不是流落街头都不知道!现在你走运了,嫁入豪门,就翻脸不认人了?”
林楚楚笑了下,突然眼眸一转:“你说的也对,好歹有养育之恩。”
姚欣枚见有戏,立刻来劲儿了,“是啊!养你这么多年不花钱吗?”
“那行。”她朝桌面移近了些,双手交叉平放着,规规矩矩地端坐,对她说,“那我们一码归一码,让林笙笙来给我道歉,为她两次恶行道歉!然后我就算算这些年我在林家花了多少钱,折算成现金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尖酸刻薄、得理不饶人,本不是林楚楚的性子。
可姚欣枚实在太厚颜无耻了!
让她忍不住想变身巫婆,好好整
治下这对母女。
姚欣枚脸上刚兴起的劲头,突然又冰封冻住。
她又不傻,当然知道林楚楚是在故意侮辱她们母女,伺机报复!
“林楚楚!”姚欣枚登时变了口气,词严厉色起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笙儿被顾宴抓走,回来后大病一场!现在还在医院住着!天天夜夜做噩梦!你还让她来给你道歉?”
林楚楚听了这话才知,原来林笙笙已经回去了。
回去就好。
她不想顾宴为了自己惹上什么事儿来,那她要愧疚死。
而林家,她没有能力,也不打算去帮。
顾宴就算富可敌国,那也是他的事。
没道理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拯救这种忘恩负义随时可能反咬一口的恶人。
拎了包包,站起身,林楚楚扭头就走:“其实就算她来道歉,我也不会接受,至于帮忙——抱歉,你找错人了。”
“林楚楚!”
身后一声尖锐的厉喝,林楚楚没有理会,可不料下一秒,头发被一股猛力抓了住。
“啊!”凌厉的剧痛传来,林楚楚被迫拧转过来,本能地朝着姚欣枚就拍了几巴掌,“你干什么!放手!”
咖啡厅里的客人都大惊失色,服务员上前来,去不知该怎么劝阻。
“林楚楚!你见死不救!你不得好死!笙儿被你害成那样子!林泽海也跑了!反正这个家都不叫家了,我怕什么!你要是不帮忙,我叫你——”
两人一边扭打拉扯,一边言辞激烈,服务员在旁边劝架,不敢近身。
林楚楚拽着自己的头发,狼狈极了,正想着腾出一手来打电话报警,身后一个身影扑上来,三两把将她从姚欣枚手下解救出来。
“楚楚,你没事吧?”
季流云扶着她退后了几步,防备地看了眼姚欣枚,又急声关心怀里的女孩儿。
“没事……”林楚楚有点蒙,一手捂着脑袋疼得嘶嘶倒吸冷气,小脸皱成一团。
“林太太,林家出事又不是楚楚的错,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季流云护着女孩儿,脸色严肃阴沉。
姚欣枚反正豁出去了,冷哼了声:“你是谁?我教训自己孩子关你什么事?”
“自己孩子?”季流云反问了句,准备好好跟她理论下,被林楚楚拉了把拽回来。
她走上前,看着面前的泼妇,对她的失望憎恶又上一层:“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孩子,你也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孩子,我现在户口都不在林家了,跟你们已经彻底没关系!你再来骚扰
我,我直接报警!”
此时,林楚楚万分庆幸,自己嫁给了顾宴,将自己跟林家彻底划清了界限。
登记领证时,她就成了顾宴户口薄的“小兵”。
姚欣枚被她这话弄得一懵,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林楚楚已经拉着季流云走了。
离开了咖啡厅,林楚楚回头看向男人:“师兄,谢谢你替我解围。”
季流云笑了笑,安慰:“没事,不要跟我这么客气。我本想进来买杯咖啡,没想到刚好遇上。”
林楚楚苦笑了下,又揉了揉被拽疼的头皮,“林家出事了,她来找我帮忙,我没答应,就恼羞成怒了。”
“那这事儿,你不跟顾先生说说?也许他有办法。”
林楚楚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敷衍道:“再看吧……”
见她不想多谈,季流云也很有眼色:“那个……你快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嗯,拜拜。”
两人告别,林楚楚回到停车场,直到坐上车,才龇牙咧嘴露出真实的痛感,双手捂着脑袋紧紧按了按。
手指穿过发间,竟拉下一小撮头发!
她看着掌心的头发,对林家人越发深恶痛绝!
回到宴墨轩,顾宴还没回来。
林楚楚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的确在思考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