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严白冲下来,一声厉喝,林楚楚闻声看去,顿时泄了浑身的力道,身子摇摇欲坠。
“严白……”她嚎啕大哭着喊了句,越发支撑不住背上的重量,哀求凄楚的声调,“快……送他去医院……快点——”
严白身后跟了五六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将昏迷过去的顾宴接了住。
林楚楚跌倒在地。
“嫂子,你怎么样?”严白见她衣不蔽体,连忙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又将她扶起。
林楚楚慌乱地摇着头,话都说不清,“我……我没事,顾宴……你们,快——”
来者中有医生,几名保镖将顾宴接住放下后,医生立刻上前探了探颈间脉搏,脸色异常严肃,“快,送医院!”
林楚楚腿发软,浑身又痛,早已经麻木了,挪不动步伐。
看着顾宴被抬上车,她又急又慌。
严白顾不上许多,道了句“冒犯了”,便将人一把打横抱起,走向另一台车。
“我跟他……跟他一个——”林楚楚急忙出声,话没说完,严白懂得,立刻又转了方向,走向跟顾宴的同一台车。
路上,林楚楚依然握着顾宴的手。
可是这一次,不管她怎么呼喊、
用力、握紧,那只冷硬的大掌都没了回应。
泪如雨下,伤心拒绝。
“顾宴……顾宴你不要吓我……你醒来,好不好?你说句话,你这样子……我好怕——”她泣不成声,一直喊着唤着。
严白坐在一边,心里同样疼痛难忍。
若不是他们动作快,找到了保罗的软肋做为威胁,还真不知结果会是怎样。
跟着表哥这么多年打拼过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没见过?
可这一次,是真的把他吓到了!
医生见林楚楚哭得伤心,不忍耳闻,低声安抚了句:“他没死,还有微弱的气息,你要一直跟他说话,这个时候意志力很重要。”
林楚楚一愣,抬眸看向他。
医生对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心里顿时多了勇气和力量,她沉吟片刻,强迫自己冷静些许,又握了握他的手:“顾宴……你听得到我说话是吗?我知道你一定听得见。你对我的道歉、忏悔,我都接受了。过去的事,不管好的……坏的,我们都……一笔勾销,好吗?”
嗓子沙哑的厉害,她需要不断地吞咽来滋润喉咙,才能继续发出声音。
“只要你好好地,好起来,就像你说的,我们重新认识,重新
……开始,至于……你跟我爸之间的恩怨,我想……经过这次的事,他肯定也会……改变主意的——”
“顾宴……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不要你有事,你要振作,坚强……你听到我的话了吗?你要是听到了,你就想刚才那样……捏住我的手,好吗?”
泪水始终止不住,林楚楚说完这话,低头看着被她手心的大掌。
眼巴巴地凝睇着。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那染血修长的手指,依然没有动静——
希望落空,心里的恐惧害怕再度扩散,她腾出手来抹了把泪,又自圆其说:“我知道你听到了……你只是太累了,没有力气回应我,是不是?你肯定听到了……”
严白坐在一边,亲眼目睹着眼前一切,不知不觉间,泪水也盈满眼眶。
扭过头去,抬手压了压两边眼角,等泪意逼退,他才回头看向林楚楚,“嫂子,我哥不会有事的,他舍不得你,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出事?你别太担心了,他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醒来的。”
林楚楚没有回头看他,视线依然盯着昏迷中的顾宴,良久,点了点头:“我也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到了医院,顾宴被紧急送入抢
救室。
边境医院的医疗水平一般,严白早就有所准备,安排了一支精英医疗队等着了。
顾宴被送进去了,林楚楚还在巴在抢救室外等着。
严白带着护士上前,低声劝道:“嫂子,你也浑身是伤,让医生检查下吧。”
“我没事。”林楚楚头也未回。
“表哥的手术肯定需要很久,等他出来,还要你陪在他身边,给他鼓舞和支持。你还是趁着他做手术的时间,去好好检查下,换身衣服,清洗干净。”
严白不好意思提醒说,她的衣服上都是血迹,一滩。
看上去不像是伤口流出来的。
林楚楚经他这么一提醒,才突然想起自己生理期来了,而她都没有做任何处理……
转过身来,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严白,“那……你在这边守着,有什么情况赶紧告诉我。”
“好,放心吧。”
她这才跟着护士离开。
脱下脏衣服,在医院卫生间简单清洗了下,又穿上护士拿来的干净病号服,然后医生才给她做详细检查。
好在,身上多数都是软组织挫伤,淤青红肿很多,腰后被枪托钝伤,也青了很大一块。
“消毒会有些疼,忍一忍。”
破皮流血的地方需要
消毒包扎,护士提醒了句,捏着夹着酒精棉便按上去。
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