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跟龙龙的葬礼,如期举行。
顾宴跟林楚楚不可能回来,严白带着白薇薇去了墓地。
天空飘着小雨,气温很低,所有人撑着大黑伞,手里拿着白菊,一个个走过墓碑,将白菊放下。
白薇薇走到墓前,眼眶红红,不顾地面有些潮湿,毅然决然地跪地,磕了三个头。
严白在一旁看着,皱了皱眉,等她起来时,伸手扶了把。
身旁有人走近,低声耳语,严白脸色一沉,回头看去,只见卢里司带着几人朝这边走来。
白薇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色也明显吃惊。
严白脸色不善,没等卢里司等人走近,立刻带着人上前,将他们拦住了。
“卢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严白冷冷扯着唇,阴阳怪气,明知故问。
卢里司一身黑衣,纵然年过半百,可身姿挺拔俊朗,不输年轻人。
要论气场底蕴,显然比严白还略胜一筹。
步伐被拦了住,卢里司还没出声,他身旁的左荃便上来一把攘开严白。
严白也不是好惹的,看到杀龙龙的凶手也来了,当即拔枪对准了左荃的脑袋,龇牙咧嘴般喝道:“杀人凶手!老子没去找你,你倒主动送上门来!”
白薇薇在旁看到这一幕,
顿时吓傻!
“严白!”
她低呼了句,连忙上前要劝他冷静一些。
另一边,卢晶然也走上前,脸色沉重,带着十足的歉意道:“严先生,我们是真心来赔罪的,请您不要误会。”
严白被白薇薇强行按下手臂,冷声道:“不必,请你们立刻离开。”
卢里司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在我找到小语之前,我们不会离开。再说,若不是顾宴一意孤行,挟持小语,也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严白吊着眉眼,冷笑道:“卢总,一码归一码。你对我表哥不满,那你去找他,滥杀无辜算什么本事?何况还是老人跟孩子!”
“这是意外。”
“可却是事实。”
眼看着场面剑拔弩张,随时又可能发生火拼,卢晶然立刻拦住父亲:“爸,我们今天是来吊唁赔罪,不是来激化矛盾的。既然严先生不允许,那就我过去祭拜一下,你们在这里等着。”
卢里司没说话,脸色沉沉地转移开目光。
卢晶然上前一步,看了白薇薇一眼,才对严白道:“严先生,事发那天,我在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想在他们墓前磕几个头,真心忏悔,希望你能通融一下。”
严白正
要说话,白薇薇拉着他的手臂扯了扯,他回头看向女人,咬了咬牙,终究是妥协了。
侧身让开。
他一让,他身后的保镖们也默默退开了一步。
卢晶然怀抱着花束,雨伞都没打,走到墓前,将花束放下,跪地磕头。
“老人家,小弟弟,对不起,愿你们一路走好。”卢晶然红着眼眶,沉痛地忏愧,又匍匐下去,久久地磕了个头。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严白回到墓前,等卢晶然直起腰身,冷声赶人。
白薇薇过去,将卢晶然搀扶起来,“姐……”
卢晶然苦涩地扯了下唇,示意她自己没事。
走到严白面前,卢晶然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劝道:“严先生,麻烦你转告顾宴,强扭的瓜不甜,事到如今,他跟小语之间已经绝无可能,又何必这样子强人所难?毕竟相爱一场,给彼此间留点美好的回忆,不行吗?”
严白耐心地等她把话说完,才不紧不慢地道:“卢大小姐,现在不是我表哥不肯放人,是你妹妹,自愿留下来,陪在我表哥身边。”
此话一出,别说卢晶然吃了一惊,就连白薇薇都脸色讶异地看向他,迷惑不解。
这怎么可能!
卢里司上前来,脸色沉
肃,异常不悦:“胡说八道!小语怎么可能自愿陪着他?这种谎话傻子都不信!”
严白微微转身,看向卢里司,“卢总,这就拜你所赐了!”
几人全都面带困惑地看向严白,只见他转头望着墓碑,脸色重新陷入悲痛,声调缓缓沉痛地道:“要不是你的手下滥杀无辜,害得老管家跟龙龙死于非命,我那小嫂子也不会为了替父赎罪,自愿留在我表哥身边。”
“替我赎罪?!”卢里司拔高音量,“就算我有罪,我自己承担!用不得我女儿替我受罪!肯定是顾宴把这祖孙俩的死算在小语头上,利用她的负罪心理,逼她留下!”
卢里司越想越气,一手指着严白:“你跟顾宴说!他想怎么报仇,我都等着!大不了我拿命抵!他必须把小语给我送回来!”
他话音未落,左荃急切地上前:“卢总,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小男孩是被我误杀的,就算要追究,也该我承担!顾宴若是要报仇——”
“这没你的事!”卢里司将他一把推到身后护着。
左荃的手臂中枪,还没有好,被卢里司不小心薅到,另一手捂了下枪口处,眼神防备地盯着严白这边。
“呵,卢总还真是个好老板
。”严白看着他们嘲讽了句,又转开视线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