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反抗过于剧烈,那顾宴肯定对她不放心的……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思忖着,渐渐地,她还是放弃了抵抗。
可当她的手缓缓落下后,顾宴却也突地停下了。
暗黑中,两人视线对上。
男人的眼眸明显带着困惑不解。
他的楚楚……这是放弃抵抗了吗?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静默对峙中,林楚楚心里紧张又慌乱,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审视或疑惑。
最后只好抿了抿唇,转过脸去,紧紧地闭上眼眸。
她这个动作在顾宴看来,便自然而然地理解为她还是厌恶排斥自己的,所以连看他都不愿。
心里钝痛,好似巨石狠狠落下,砸在心间。
攥着女人的那只大掌因为过于纠结用力,手背上青筋暴突,整条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
理智上明知这会儿应该放开她,可身体却不听大脑使唤。
那股萦绕在心,由来已久的强烈情感好像脱缰的野马,驱使着他疯了一般想占有身下的女人。
仿佛只有那样,他才能继续活下去!
于是,短暂的犹豫僵持之后,顾宴再次深深吻住女人。
一手钳着她的下巴,逼着她把脑袋抬起,以便他吻得更深,更紧,更缠绵。
林
楚楚至始至终都紧紧闭着眼睛,情到浓处,瘦削的身子抖如筛糠,她也不曾睁开眼眸。
几滴泪从眼角滑落,晶莹剔透,带着浓重复杂的情绪。
是怒?是安慰?是恨?是思念?
亦或是……悲痛到极致下,莫名而起的一丝心疼?
分不清——
也没有精力去分清。
这一夜,顾宴好像变了人似的,好像疯了一般,完全不管她的身子是重伤初愈,就这么霸着他整整一夜。
当东方渐渐泛出鱼肚白时,楚楚转过身去,眼皮沉沉抬起了些,继而陷入无穷无尽的沉睡之中……
家庭医生已经来了两个小时,可梅姨依然对她摇头,示意太太还没醒来。
医生还有别的事要做,抬腕看了看时间,着急起身:“梅姨,要么等你家太太醒来,再给我打电话吧,我先走了。”
梅姨左右为难,扭头看了看卧室方向,皱眉道:“可万一你刚下山,我家太太就醒了呢?这上山一趟都要好久……”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可这都等了俩小时了。”
家庭医生是在早上七点接到了顾宴亲自打去的电话,而后一秒钟都没敢耽误,风驰电掣般驱车赶来。
还以为是出了多大
的事!
到了后才知道,原来是顾先生昨晚兽性大发,让太太劳累过度了!
逞凶之后的顾先生早上清醒后,才突然想起担心太太的身子能否吃得消。
——毕竟背中一枪,刚从鬼门关救回来。
医生在心里忍不住吐槽,奈何没有胆量说出。
而那位做尽坏事的顾先生心虚的先行“遁逃”了,让她这个家庭医生在家里等着,第一时间为醒来的顾太太检查身体。
一等就是两个钟。
梅姨也知道,医生忙着,只好再次安抚:“我去看看,没准儿这会儿醒了。”
说着,赶紧朝里走去。
梅姨轻轻拧开了门把手,探进头去看了看床上,见床上的人儿好像有动静了,她才小小声喊了句:“太太……你醒了么?”
林楚楚醒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清醒。
被子里的她不着一物,柔软光滑的四肢跟同样亲肤绵软的布料接触,让她蠕动间好似有一种微风拂过的感觉。
这短短五六个小时的睡眠,她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意识。
就连这会儿身子明明在动了,可大脑依然像是飘在云端。
直到,梅姨的声音传来。
那道轻盈的呼喊好像穿过云雾将她拉住了,她回头,循着声音渐
渐从云端逃离,最后,缓缓睁开眼睛。
梅姨在床边立着,见她睁开眼,立刻笑着问:“太太,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伤口疼不疼?”
林楚楚瞪着眼眸,愣了秒才看清梅姨,继而……感受到身上好似卡车碾过般的酸痛难受。
眉心痛苦地蹙成一团,她本能地准备坐起身,可刚动了动,察觉到自己好像没穿衣服,立刻又躺回去,双手抓着被子边缘紧紧抵到下巴处。
“梅姨……”她开口,可嗓音嘶哑的厉害,嘴巴里都是干燥黏昵的感觉。
“哎!”梅姨应了句,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转身去拿衣服,“太太,时候不早了,你先起床洗漱吧,然后让医生给你检查下,等吃了东西再继续睡。”
梅姨一边交代着,一边去把衣服拿来,而后转身出去了。
林楚楚反应迟钝,等梅姨都带上门后,她才缓缓接收到讯息。
医生检查?
检查什么?
她的伤已经好了,医生之前说多休息便行。
不过,这会儿她的确浑身难受。
拢着被子坐起身,她看到床尾脚凳上丢着的男性睡袍,突然神色僵住。
她知道为什么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