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夜。月黑风高。
平日的官府虽然低调,但也有人影走动。今夜的官府虽然也是大门紧闭,但里面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当代家主官应辰在天方擦黑之时,突然下令将府中所有门窗全部封死,所有的家丁,侍女,杂役,女眷一律待在各自屋中,不得出门半步。作为官阀世家的奴仆,自然有他们该有的觉悟,心中明白今夜有大人物降临,纷纷主动配合行动…
然而就在众人忙碌之时,有一条狗从官府院墙下的狗洞中跑了出去,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四兄弟亲自动手,将家中所有的房屋全部检查了一遍后,又加了一把锁,四兄弟这才离去。
官府书房之中,门窗全部敞开,四兄弟一席正装,静坐等待…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一连等了两个时辰,四兄弟并未露出半分不奈,依旧怡然端坐。终于,戊时刚过,一群黑衣人到了,只见他们纷纷翻墙而过,纷纷进入官府隐匿起来,形成暗哨…
官府外面。
石狮子边上一个乞丐正在瑟瑟发抖,
街角处一个醉鬼正满身酒气躺在角落里呼呼大睡,
官府对面的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窗户开着,里面却是漆黑一片,像是主人家睡着了,
打更的更夫也反常的时不时从官府周围走过。
官府之内,其中一个黑衣人来到四兄弟所在的书房转了一圈后,将窗户全部关好,随后退了出去,安静的守在了门外,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四兄弟目不斜视,无动于衷…
亥时左右,两辆普通的马车到了官府后院,随即后门被打开,车上下来两个兜帽男,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行走在官府的回廊之上,走在前面的黑衣人说道:
“别人家都是商人世家,文人世家,书香世家,唯独这个官家倒是人如其姓,官宦世家…呵呵…”
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准备的这么周全,官家四兄弟不简单啊…”
黑衣人道:
“兴许不是为我们准备的呢…走吧,先去会一会官家四兄弟…”
另一个黑衣人道:
“是…”
…
很快,两名黑衣人来到书房,看到四兄弟都在,便自顾自的走到主位上坐下,另一个黑衣人则是站在他的旁边。
良久,见四兄弟依然没有动静,站着的黑衣人随手丢出一块信物,似玉似砖,赫然与前番魏忠贤拿出的一模一样。
四兄弟双眼微眯,拿起信物相互传看之后,齐齐将目光看向官应辰。只见官应辰掂了掂信物,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道:
“不知阁下大驾光临,官某有失远迎,请问两位今夜来此,所为何事?”
站着的黑衣人指着信物问道:
“这个,难道官大人不应该先解释一下吗?”
官应辰道:
“父亲遗训,见信物如见人,需要我官家做什么,还请两位明示”
站着的黑衣人嘿嘿一笑说道:
“既如此,根据先帝遗训,几位还不宣誓效忠陛下,更待何时?”
官应辰对着黑衣人微微一笑道:
“我兄弟四人不一直都是效忠陛下,效忠朝廷的吗?您说对吧?钦天监博士,杨承裕杨大人…”
站立的黑袍人身体一僵,摘下兜帽道:
“官大人,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还有,你竟然能认出我来?”
官抚辰摇摇头道:“杨大人之名可是如雷贯耳,只需稍微留意便可知晓,这很难吗?就是不知这信物二位是打哪里来的,那先帝遗训又是哪个编出来的?”
官抚极插言道:
“既是杨大人在此,那坐着的这位想必也不是当今圣上了。你们东林当真玩的一手好把戏啊…”
这时,坐着的黑衣人发话了:
“桀桀桀,官二公子倒是聪明。那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官家到底跟不跟东林一条心啊…”
官抚邦嗤笑道:
“阁下一直藏头露尾,可不像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样子啊。”
黑衣人顿时笑了起来说道:
“三公子当真要看我之真容?若是我摘下这兜帽,几位再想回头,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哦…”
官抚辰道:
“老三,来者是客,不得鲁莽。阁下还未回答官某的问题呢…”
杨承裕道:
“听几位话里的意思,先帝遗训尔等并不知晓?”
官抚辰道:
“实不相瞒,父亲生前一直在为东林奔走,死前也只是告知我等,大明社稷将倾,让我等不得与东林为敌。并交代,有此信物者,当为自己人…”
“至于什么先帝遗训,我等兄弟并不知晓…”
杨承裕闻言看向黑衣人,黑衣人沉默良久道:
“官老大人当年一朝醒悟,不愧为我东林股肱。今日本神使来此,也只是试探。既然先帝遗训不存在,我也已经知晓诸位心思,那本神使也就放心了。”
四兄弟听的一脸茫然,随即,就听到神使继续说道:
“近来宫内不太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