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绵僵硬着立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犹如着火了一般坐立不安。
赫雅到底知道了什么?她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吗?鼠族被灭族的真正原因……
不!不对!
江绵绵猛地抬头看向赫雅的背影,往日里一双水润润的杏眼中此刻布满了血丝,还隐隐泛着鲜血般的殷红。
她不可能知道的!鼠族全族被灭,不可能有人知道原因,她肯定是在诈她!
想到这儿,江绵绵一鼓作气得冲上前捉住了正欲下楼梯的赫雅,她紧紧拉住她的手腕,力气前所未有的大。
赫雅也颇有些吃惊的看着隐隐作痛的手脖子,在抬眸看了一眼隐忍着怒气的江绵绵。
看来要从林黛玉变成扈三娘,只要戳破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就行了。
“站住!你要去哪儿?”
“走了,问题都问完了,还呆在这儿干什么?”
她甩开她紧捉住自己的手,脚步匆匆的模样活像身后有条野狗再追。
江绵绵一边跟着往下跑,一边喊:“站住!你给我站住!赫雅,你把话说清楚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她们不是都对对方在无话可言了不是么?
赫雅站在楼梯中段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她转头看了江绵绵最后一眼,声线清冷,陌生的仿佛是两个从未认识过的人。
“江绵绵,多余的话我也不跟你扯,看在那十多年发小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下,你要发展和推进文明可以,但千万不要搞错了方向;你要抬举你后宫那些兽人部族在自然界的地位,也随你,大不了其他的族群那儿,我来看顾着,总不会让他们活不下去,如果你不懂得怎么约束自己男人的种族,只一味的去打压其他种族,一味地去追求过度发展,还破坏生态平衡,那我也只能说,小心迟早有一天,自食恶果了。”
她跟江绵绵的观念偏差和分歧都无限巨大,尤其江绵绵摆明了是油盐不进的态度,那她说什么怕也是白搭。
人道“忠言逆耳利于行”,江绵绵的身边没有佞臣却胜似昏君,与其在她的身边如履薄冰,还不如去那些被排挤到生存艰难的种族里,帮着他们渡过难关更现实一点。
赫雅不打算跟江绵绵继续纠缠了,既然对方利用知识和智慧带动了一部分的兽人部族发展,那么为了保持平衡,她就少不得要亲自去其他弱小兽人的部落里协助他们一并
往前走,否则按江绵绵这般一意孤行下去,她是过得爽了,其他部族的兽人们又该怎么办?
而就在赫雅决定彻底离开的时候,江绵绵突然扑到她的脚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肢。
“雅雅!雅雅!你别这样好不好?!求你了,别这样!”
江绵绵放声大哭,分贝大得几乎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她满脸是泪的抱着赫雅,一双细弱的手臂此刻宛如一对铁钳,死死箍着赫雅的腰不肯放手。
赫雅都被她这一波新操作给惊呆了。
“你,你干什么啊?江绵绵。”
她伸手去推她,也不知这女人又受了什么刺激,紧紧抱着她也就罢了,还哭得像是在号丧,连耳朵都感觉在嗡嗡作响,而最让赫雅难以忍受的,是对方看似圆润实则锋利的指甲已经深深抠进了她腰间的上,疼得她好一阵龇牙咧嘴,哪怕不用去看,她都知道自己的腰肯定青了一大片。
江绵绵祖上莫不是姓周的吧?这九阴白骨爪练得!
紧紧挂在腰上的女人还在继续哭嚎着,声音之响亮,已经把篝火堆旁的一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雅雅!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应
该去找你的,一个月没有两个月,两个月没有三个月……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早放弃,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头,对不起!雅雅!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求你了,别生我的气了。”
眼前的画面荒谬的令人想笑。
当赫雅的余光瞥见楼梯下方陆陆续续围堵过来的人群,她好歹也是被各种后宫倾轧电视剧浸泡过几年的社会人,怎么会不懂江绵绵突然唱的这一出好戏?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对方闹这一出是想给谁看呢?
但不论是给谁,赫雅都没打算跟着江绵绵的剧本走。
“江绵绵你发的什么神经?!”她拉了她好几下,江绵绵都像个秤砣一样挂在她的腰上就是不肯起来,赫雅索性弯下腰去直接把人抱着站起。
“给我起来!站好了!”
别看江绵绵瞧着纤细,但到底肚子里还带了一块肉,再加上当事人的不肯配合,百般捣乱,赫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从冰凉的递上给抱了起来。
两人刚一站稳,江绵绵突然捉住了赫雅的手,两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到赫雅足以看见她一双泛红的杏眼上,一眨一眨的卷翘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水。
赫雅抽了抽手,愣是没抽出来,余光往四下一扫,在看清楚眼下的形式后,她的心顿时就凉了大半截——
彼时二人的位置正好在楼梯的中段上,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而江绵绵不知在什么时候将两人的方向调换了一下,她的背后,正对着下去的一段楼梯,此时此刻,下面的吃瓜群众基本已经到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