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还不赶快拿出来让我瞧一瞧。”说完,就作势又要去抢。
年言阳神色有些尴尬,将那书甩开来,不与她看。还道临走前有些东西要写了交给殿下。明显就是下了逐客令。
年华摊摊手,走出了清德院。
房间内,年华走了许久,年言阳才又将那纸笺拿出来。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是她喜爱的诗句,或许这辈子,他只会勇敢这么一次。
殿下要他陪小六离开,其实他也有私心。若是他与小六都不在了,那她也就没有理由呆在这里了。
离开,或许他会快活些。
想罢,他不由失笑。什么时候这样的算计他也能用在她身上了。自己果真天生就是个阴诡谋士,鬼才公子。
辅佐殿下多年,一身才学皆为殿下而有,他早已经没了自我。
年言阳将纸笺放起来,开始着手整理手中的东西。离京之前,一些杂事还需交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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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年华让幺儿收拾了行囊,看见了屋角的一个锦盒。她将上面的灰尘擦拭,也放了进去。
昨天晚上,师姐派人传信,说她暂时不回。年华知道她一直有事瞒着自己,但她不说,也就没有问的必要。
与师兄在太子府后门碰了面,年言阳稍慢,去向太子辞了行。
时光荏苒,犹记春花相伴,马蹄踏香来到京城。投帖公羊晴,妄论河治,入得这天下才子志士的神往之地。
一番春夏秋冬,几多心酸苦楚,不过短短一个半载,竟仿若半生。一份情动,一份情灭,一场落幕,一场无声。
她不必向他辞行,那晚过后,不过路人。
“走吧。”
年言阳唤了她一声,将她神思打断。
年华藏去眼角一颗晶莹泪珠,回身对他一笑,恍惚有几分当年璟山小六的模样。
“走吧,好久没吃大师兄做的饭了。待到路上,要为小师弟买几件讨喜的东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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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邢铎站在禹珏尧身后,唤了一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主子。
“安排的人可都到她身边了?”
“年女史…年姑娘已经启程,暗卫都在暗中护着呢,不会出事的。”
邢铎恭谨回答,也换了对年华的称呼。太子已经和御史台打过招呼了,年女史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她走了倒好,天天闯祸,孤乐得清静。”
禹珏尧低头自嘲一笑,手中紧紧握着一件东西。
邢铎从未见过主子这般模样,不由出声道;“殿下这也是护着她吧。圣上已经因为贼山与皇寺的事对她起了杀心。圣上的手段我们实在不能冒险。您这段时间不见她,也是要……”
“够了!圣上岂是你可妄论的!”禹珏尧暮然发怒,震的邢铎立刻跪地请罪。
但邢铎此次却是心下一横,他不是多话的人,此时见主子心伤多时,也是不忍。
太子这段时日一如既往的宫里宫外奔波,周旋各党各派,不见颓靡半分。太傅担忧,令太医随身侍候。清议堂议事到子夜,就宿在东宫。这太子府反倒回来的时间短了。
“殿下!邢铎虽是武人,但也懂些道理!顾侯明明说年姑娘对殿下并非全然无情,殿下心悦她,为何不挽留她!圣上虽然铁腕,但是当初舞小姐不也是生死一线被留了下来。舞小姐如此,年姑娘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