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兰看得眼睛都直了。
沈栖姻坐在一旁给霍沉舟诊脉,一旁,霍挽晴压低声音同她解释道:“五年前,兄长意外在战场上伤了右臂。”
他的手筋断了,别说拿枪,如今便是连一只笔都握不住。
也再难使出那舞姿一样优美的霍家枪。
那被誉为世间最上乘的枪法。
八八六十四路,舞时如梨花摇摆,又名梨花枪。
枪法变化莫测,神化无穷,天下咸尚之。
从前霍沉舟的右手没有废掉之时,每日晨起练枪,霍挽晴总要在一旁看,看手执枪根,出枪甚长,且有虚实。
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兄长他是天之骄子,自然不会轻易向命运认输,所以他后来便练习左手持剑。”霍挽晴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栖姻,你知道他有多厉害?不过三年而已,他便又能披甲杀敌了!”
闻言,沈栖姻给霍沉舟检查两条手臂的动作一顿。
很快,霍挽晴的声音便再次沉寂了下去:“可惜……”
“一年前,他的左手竟也废掉了。”
霍挽晴话说到这儿的时候,眼泪不住地在眼圈里打转儿:“都说上天慈悲,可你看看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沈栖姻:“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是因为兄长太过急于求成,练剑太过,伤到了筋骨。”
沈栖姻心道,能诊出病症,看来还不算太废。
可紧接着就听霍挽晴继续道:“但他们都说,兄长之伤累及根本,治不好了。”
沈栖姻便想收回方才的那个想法。
还是有点废的。
霍挽晴在回答完沈栖姻的那个问题之后,就没再开口了,并没有问沈栖姻能否治好霍沉舟的手臂,不是不关心,而是怕失望。
沈栖姻看着她忧心忡忡的眉眼,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右手废了,左手能治。”
“当真?!”霍挽晴捂住嘴巴,险些喜极而泣。
“嗯。”
“那、那治好之后,兄长还能继续用剑吗?”
“可以。”
见了那么多大夫,头一次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而非模棱两可的话术,霍挽晴激动得不行。
香兰在旁边默默看着,很想告诉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欢喜雀跃的情绪时,上去给她家小姐一口就行了。
到时候,她就会收获一只香香软软,又羞红脸的小姐啦。
沈栖姻告诉霍挽晴,治疗霍沉舟的伤病,需要针灸,再加上药浴和按摩,三者缺一不可。
所需的药材虽然不是人参灵芝一类的珍稀之物,但也不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草药,需得准备个两三日,因此她便先回去了。
等草药备齐,她再登门来为霍沉舟施针。
近来天寒地冻,染病的人多,沈栖姻他们几个都忙得脚不沾地。
直至小年这日,才在家里歇了歇。
晚膳时分,沈栖姻去缀锦堂用膳。
蒋琬从早忙到晚,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虽说谈不上多丰盛,但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沈家如今的情况能做到有荤有素,也实属不易。
连李珍珠都没说什么。
可沈老夫人不过尝了一口,就“啪”的一下放下了筷子,耷拉个脸抱怨道:“做的这是什么?这是给人吃的吗?”
蒋琬顿时面露难堪。
沈老夫人却不管那些,我行我素地继续道:“这些日子都没些个好东西,原想着小年了能换换口味,谁知竟还是这些东西!”
“连点滋味儿也没有,谁能吃得下去!”
她拿着筷子在盘子里翻来翻去,本就不多的菜又扬撒了一半:“你看看、你看看,做得清汤寡水的,扔给要饭的怕是都不要。”
沈苍听着这话,眼瞧着沈老夫人这脸子不光是冲着蒋琬去的,只怕也是怨上自己了,便也不禁沉下了脸。
“家里统共就这些银子,能吃饱就不错了,还指望像以前一样大鱼大肉的?您还是别做梦吧。”
沈老夫人不乐意:“没银子你倒是出去赚啊!”
“母亲说得轻巧,哪儿那么容易!”
见说不通沈苍,沈老夫人便又将主意打到了沈栖姻的头上,说:“二丫头也是,近来这几个月,总也不见你往家拿银子。”
“那些诊金,都被你私藏下了吧?”
沈栖姻放下手中的筷子,盈盈一笑:“父亲私下里还总说祖母老糊涂了,您瞧她这不是明白得很吗?连我私藏银子她都猜到了。”
“要不您再猜猜,我把银子藏哪儿了?”
这话将沈老夫人气得不轻。
却不光是冲着沈栖姻。
她扭头瞪了一眼沈苍,质问道:“你说我老糊涂了?”
沈苍抿了抿唇,苍白地解释道:“……没有的事,您信她胡说。”
沈老夫人眉目阴沉地收回视线,“不忘初心”地说:“二丫头,之前家里阔绰,也不差你那三瓜两枣的,你没拿诊金回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如今都走到这般田地了,明儿赶紧把你赚的那些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