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子脑门子上有个大血包!”二婶有点慌张。
老太太也赶紧起身看,“诶呀我的天呀,青紫青紫的,这可咋整!”
二婶虽然不喜欢徐小丫,但是毕竟都是自己家里的晚辈,现在家里没有别人,就她和老太太俩人在家,她不能不管不问的,会让人挑理的。
心直口快的二婶忍不住埋怨起了老太太说:“娘啊,你这咋这么狠的心,下手也太重了!你平时不喜欢她,嫌弃她偷奸耍滑好吃懒做也没见你动手这么打她。”
老太太也是慌了,说话有点颤,“她偷粮食给那宋童生被我看见了,我气的不行,追宋童生没追上,回家看见她我那火噌一下子就上来了,怪我,气昏头了。第一脚踹狠了,给孩子踹墙角磕到脑袋了。”
说完带着哭腔吸了吸鼻子,说:“诶呦她二婶,你看看,小丫本来长得就干干巴巴的,这回脑门子上一个大血包更丑了。这都十三了,还没长开,以后可不好说亲呐。这破孩子心气还挺高,相中人家宋童生了,那宋童生一看就不是个好饼,到处忽悠小丫头片子回家偷粮食给他。等一会老三他们回来,让他们哥三个去那宋童生家把粮食要回来去!就算他家吃了也得给我吐出来!”
说着,坐在床尾拍心口,“我心疼我那半袋子的粟米呦!咱家就剩这点粮食了,接下来真就得跟人家抢树皮去喽,想想就气的慌。这该死的孩子!”
二婶给老太太理了理弄乱的头发,试探的问:“娘,用不用给找个大夫啊?我看这脑门子上的血包越来越大了,别再是撞坏了。”
老太太眉头一皱,揪着心口的衣服说:“我真是欠她的,真是我的冤家!现在这年景最怕的就是得病找大夫,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去,给那吴老头找来看看吧。”
二婶看着徐焕的脑门子心里有点不落忍,“娘,那吴大伯就是个兽医,他能看明白小丫这病吗?要不给找隔壁村那个半瞎大夫吧,好歹人家平时开个头疼脑热的药还是好使的,人家还有堂口能看事,再给孩子看看别掉魂了啥的。”
老太太梗着脖子不乐意,“现在咱家还哪有钱请那半瞎啊,就是请吴老头来那得给一碗水,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来呐。你快去找吴老头吧,兽医也是医。”
二婶不敢不听老太太的,就摘了围裙去找吴兽医去了。
徐焕哪里是晕了,她是装的,她没有原身的任何记忆,现在只是知道这位是自己的奶奶,那位是二婶,她没明白的是二婶管这身体的爹叫三弟,那这二婶不就是原主爹的二嫂吗?那咋还能叫婶呢?不该叫二大娘或者二伯娘吗?
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朝代,现在她可真是啥啥都不了解,两眼一摸黑啊!
听那意思这家人人口还不少呐,也不知道都出去干啥了,一会都回来了,自己再认不明白人不还是得露馅啊。
不如干脆直接撂倒,思考一下怎么能把失忆这个事情摆在台面上。
不多时,一个老头的声音进屋了,“徐家的,我都跟你儿媳妇说一路了,我也就能给猪牛毛驴子看个病,你让我来看人,我心里还真没底。”
老太太面带笑容来迎客,请他往徐焕这边过去,“老哥,眼下这不是没办法嘛,家里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请不起大夫啊,我就想着你会给动物看病,多少也是比我们懂的多,你就给看看孩子脑门子上的大包碍不碍事就行?”
吴老头看她一眼说:“那咱可说好了,一碗水。”
然后径直走到床头边上,盯着徐焕脑袋上的包仔细地端详起来。
吴老头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着实给老太太有点吓着了。
“老吴大哥啊,你给句话,这包?”
吴老头轻微的点了点头说:“应该没事,就是恐怕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影响美观。现在别说草药了,野草都快被薅绝户了。挺着吧,别乱摸,别再磕着就行。”
得了这句准话,老太太算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徐焕睁开眼“诶呦,诶呦”的叫唤起来。
老太太一把薅住吴老头,“孩子醒了,大哥你再给仔细看看。”
吴老头一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主要是嘴巴有点干巴,不爱说话。
但也碍于同村关系不错的面子上,再多给点建议吧,于是问了一句:“小丫啊,你哪疼?”
徐焕眯着眼睛,颤巍着声音说:“我脑瓜子嗡嗡响,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你是谁呀老爷爷?”
老太太一把扒拉开老吴头,挤上前,焦急的把脸凑上去问:“小丫啊,你看看奶奶,还认识奶奶不?你快跟奶奶说说,别吓唬奶奶。”
徐焕把眼睛缓缓的睁大了一点,望向老太太的脸说:“你是谁啊?你认识我?那我是谁啊?”
老太太咣当一下子就坐地上了,她腿吓软了,站不住了。
“完喽,我孙女脑子坏喽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都怪我啊~呜呜呜~”
老太太感觉自己这回是闯了大祸,直接扯脖子开嚎啊,哭的大鼻涕都出来了。
看得老吴头直咽唾沫,心想:这娘们嗓子不干巴不渴啊,这连哭带嚎的,人家丫头又没死,真能添乱。
二婶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