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屋明政比笠原清纲还要慌。
在赤坂山晃了半天还是被抓了,这让田屋明政直接蒙b了。
本以为只是被新庄家俘虏,但是当见到京极高政之后,田屋明政突然觉得自己死定了!
众所周知浅井亮政和京极高广乃是死敌,作为浅井亮政女婿的自己落在京极高广的儿子手中,哪还有什么活路?
“久闻左京进殿大名,只是没想到你我之间的初次见面居然是如此场景,真是造化弄人啊!”双手被绑在背上,田屋明政跪在京极高政的面前一脸失落的开口道。
“没想到京极家竟然秘密派人介入了高岛家的战事,若是早知道左京进殿亲临,在下又岂能如此大意!”
京极高政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田屋明政,然后继续说道“石见守可愿投降?”
“投降与不投降又有何区别?”
“若是俘虏在下的是新庄家那或许在下还能保全性命,但是既然落在左京进殿手中,在下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田屋明政落到新庄家手中,凭借其浅井家女婿的身份,新庄家还真不敢拿田屋明政怎么样,否则定然会惹来浅井家的疯狂报复。虽然田屋明政如今已经失去“婿养子”的身份改回了苗字,但是不代表浅井亮政就不在乎自己的女婿了。
更何况,浅井家也不会坐视高岛郡脱离自己的“势力范围”。
但若是落到京极家手中,即便田屋明政投降,试问京极家又如何敢用田屋明政?要知道田屋明政可是浅井亮政的女婿!
更何况,京极家如今的根基在琵琶湖另外一侧的坂田郡,高岛郡对于京极家来说是一块飞地。可以说京极家的影响力基本上扩散不到高岛郡这边来,也就意味着田屋明政即便现在投降了,日后也会反叛。
对于京极家来说,田屋明政根本毫无用处,而且还是颗随时会爆炸的隐患。
听完田屋明政的话,京极高政默然的点了点头,“不知石见守殿可愿书信一封,送往田屋家各处城池。若是能劝降诸城,则在下愿给田屋家留下血脉!”
“此言当真?”田屋明政顿时激动了,因为俩日之前他的夫人浅井鹤千代才给他生了一子,也是田屋家唯一的血脉了。
京极高政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在下又何须欺瞒石见守?”
“在下这便写信,烦请左京进殿给在下笔墨!”
半个时辰之后。
赤尾清纲将田屋明政的首级用一块白布捧着递到了京极高政的身前。
“主公,田屋石见守已经切腹,由在下担任接错人,首级在此!”田屋明政毕竟是近江有名的武士,能够担任田屋明政的介错人,对于初出茅庐的赤尾清纲来说无疑还是很激动的。
京极高政摆了摆手,不愿再看这带血的头颅。
“田屋明政写的信都收好了吗?”
“总计四封书信,每封信都有田屋明政的花押,确认无误!”一旁的畑山朝信回答道。
“如此那我们便动身往田屋馆方向进军吧!让那个笠原又三郎带路,直奔田屋馆,先控制住田屋明政的家眷再说!”
“哈!”
田屋馆城修建于应永年间,距今已有百余年历史。虽然只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山城,但是由于是田屋家的居馆,所以历经数次改修,也称得上是易守难攻之处。
城池的本丸位于西稻山的山顶,山腰处一次排列有四个曲轮,每个曲轮中间又纵横交错的分布有错综复杂的虎口和山道。加之地势险要,这样的城池若是城中守军有五百人的话,那么即便是十倍的敌军也无法攻下。
田屋家在高岛郡北部的领地中除了本据田屋城之外,另有泽村城、长法寺馆和海津城三座城砦。
其中海津城是海津氏的居城,而长法寺馆说是城,其实就是依托寺庙“长法寺”而修建起来的“田屋别院”,一般情况下田屋明政都是居住在长法寺,所以长法寺馆也算是田屋家的第二居城。
剩下的泽村城则是田屋城的支城,位于田屋城东一里处,紧邻长法寺。
抬头看了看“险峻”的西稻山,再仔细观察了一下田屋城的主体结构,京极高政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这样的坚城,要是强攻的话,就凭我们这俩三百号人,恐怕打上一年也攻不下吧!”
虽然有沼田家的兵势加入,但是眼前这座田屋城,确实不是京极家能够吃得下的。
“主公,是否现在就让人将田屋明政的书信送入城中?”畑山朝信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
京极高政摇了摇头,“其他城池可以,唯独田屋城不行!留守田屋城的必然都是田屋明政的死忠,若是这些人不肯投降的话也毫无办法。”
“天快黑了,等入夜之后吾自有打算!”
入夜,田屋城中。
海津殿原本是住在长法寺的,但是由于田屋明政出阵新庄家的原因,小心起见,所以将刚刚生产完的海津殿送到了田屋城来。
“夫人,牛若丸殿已经入睡了。”
“夜已深,夫人也早些休息吧。”
俩名侍女将一盏油灯放置在了屋内的案几上,微弱的灯光下,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子正缓缓的拂过自己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