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栗屋元隆表面上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但是暗地里却在积极的搞事情。
正巧武田元光身体抱恙,家中逐渐不稳,而武田元光之弟武田信孝似乎有意争夺当主之位,俩人顿时王八看绿豆,确认了眼神。
但武田元光统治若狭多年,威望尚在。
即便如今身体不行了,栗屋元隆和武田信孝仍然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若狭国内,虽然栗屋家的实力强大,但武田家的家臣中,逸见氏、武藤氏等家臣的实力也不弱。特别是逸见家,与栗屋氏同列“双壁”之位,但是却只能屈居第二,自然是不甘心的。
所以逸见家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样将栗屋氏拉下第一的宝座,只要栗屋家敢反,逸见家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栗屋元隆和武田信孝还在观望。
正是因为拿不定注意,所以他们才想要听听京极家对于此事的看法。若是能够确保京极家能够在这件事上对他们提供支援的话,那么胜算无疑会成倍增长!
霞美城,栗屋氏馆。
今年四十三岁的栗屋元隆正坐在居馆主殿内,身上穿着一身得体的狩衣,不时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表现的十分正经。
栗屋元隆虽然只是若狭武田家的一介家臣,在历史上声名不显,而且在整个畿内地区也几乎没有存在感可言。不过咸鱼也有梦想,栗屋元隆也是很有追求的。
除了将栗屋家发展壮大之外,栗屋元隆还积极向京都发展,渴望提高栗屋氏的家名!
于是,栗屋元隆娶了京都公卿劝修寺家当主劝修寺尚显的女儿为妻。
后来,栗屋元隆的女儿元子又嫁给了劝修寺晴秀。两个人生了个女儿嫁给了诚仁亲王,诚仁亲王之子便是后来的后阳成天皇。
也就是说,栗屋元隆这个丝毫不起眼的咸鱼,居然不声不响的混成了一代天皇的曾外祖父?
是真的强!
别具一格的咸鱼翻身之路。
“主公,客人到了。”一名侧近小心翼翼的在栗屋元隆的耳边轻声说道。
栗屋元隆眼中精光一闪,然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请。”
“哈!”
不多时,京极高政一行主从五人便进入了栗屋氏馆的主殿内。
看着主位上正襟危坐的栗屋元隆,再看了看主殿内坐着的几名应该是栗屋氏家臣的武士,京极高政丝毫不怵的在主殿中央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京极三郎见过栗屋右京亮殿!”
京极高政并未以“左京进”自称,而是自称三郎,无疑是将姿态放得很低,并没有想要“以势压人”。
这也是给栗屋元隆释放一个信号,那就是京极家介入若狭是以“客人”的身份,以此打消栗屋元隆的后顾之忧。
毕竟京极家的实力单从石高上讲要比整个若狭国强多了,到时候京极高政再玩出一出反客为主的戏码,那就够栗屋元隆和武田信孝喝一壶的了。
即便京极高政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是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表露出来。
果然,一听京极高政以三郎自称,栗屋元隆眉角一舒,嘴角似乎流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大名鼎鼎的夜叉三郎果然是名不虚传,即便相隔甚远,但本家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啊!”
“若是吾有一子也似左京进殿这般便好了!”
看着身前的京极高政,栗屋元隆的脸上不乏赞赏的目光。
京极高政连忙自谦道:“哪里哪里,在下不过年轻气盛侥幸做出了一俩件不值一提之事,实在当不得右京亮殿如此夸耀。”
“左京进殿何必过谦,若狭乃近江之邻居,对于左京进殿之武名,本家身在若狭又岂能不知”
“右京亮殿在若狭的雄才大略在下也是敬服不已!”
京极高政和栗屋元隆很快开始了一波接一波的商业互吹,当然更多的则是互相试探,谁都没有直接暴露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说起来,右京亮殿之义兄劝修寺参议殿栗屋元隆大舅子此时正在今浜城做客呢,在下曾与之相谈甚欢。”
栗屋元隆点了点头,然后脸上颇有些惋惜的说道“兄长亦曾派人送信告知此事,只可惜不能亲身前往今浜城,如此盛会可真是不想错过啊!”
“对了,说到近江,据闻最近将军大人在观音寺城似有重开幕政的迹象,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听到栗屋元隆谈及足利义晴,京极高政眼睛顿时一眯,随后很快舒展开来“不错,确有此事。”
“近年六角家有意插手畿内事务,能够把将军大人留在观音寺城,正好给了六角家大义名分!”
“这六角弹正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主位上的栗屋元隆突然拍案而起,“近年若狭国内频繁出现伊贺、甲贺的乱波,活动甚是猖獗,美滨港已经发生多起商队遇袭事件。”
“而且六角弹正已将其女嫁与本家当主之子彦二郎殿,似有介入我武田家家督更替之嫌!我栗屋氏虽然实力低微,但此事也轮不到他六角家来干涉,不知左京进殿对此事作何看法?”栗屋元隆将目光投向了京极高政。
京极高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