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悠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医生的白大褂消失在走廊尽头,那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似乎在拷问着他内心的每一个选择。
电梯里,陆江城正站在里面,10楼,到了。
他走下电梯,就看到傅悠然蹲在陆清姿病房门口,“清姿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醒了,考虑到她需要休息,我就没进去。”
陆江城推开门,看到陆清姿闭着眼睛。
他示意傅悠然到走廊尽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气氛很安静。
“对清姿,你怎么想的。”陆江城站在窗边问道。
“我……如果清姿下半生都在轮椅上,那我就来照顾她。”
陆江城抽了一口烟,看着傅悠然的脸,目光凌厉。
“医生!医生!”走廊里有个护士慌乱地喊着。
只见是从陆情姿的病房里走出来的,傅悠然赶紧跑过去。
等到门口时,只见床下面垂着一只手,一滴滴的血从那娇嫩的手上落下来,滴在地板上。
床前一个护士急忙做着止血工作,傅悠然赶紧抓着护士的肩膀,“她怎样了?怎么样了?”
护士被他抓得颤抖,“病人割腕了,正在止血。”
傅悠然看着陆清姿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他有点心疼。
他看着一大堆沾了血
的棉球,不断放在垃圾桶里。“血止住了,以后可得看好她。”
傅悠然将护士送出了病房,一旁的陆江城更是感叹道:“清姿,就算不想活了,也要想想我啊。”说着,他转过身去,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陆清姿的手腕上颤着纱布,露在外面,傅悠然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
他走出去给孟新竹打了个电话,“新竹,下午麻烦你把晴天接出去。”
孟新竹点头答应,他挂掉电话,继续用冰袋敷着自己的额头。
昨晚上因为淋雨,到了家中一直发烧,就这样用冰块敷着才勉强降了温。
孟新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黑眼圈,无奈地说了句,“没办法,谁让自己做了那么久的男闺蜜呢,朋友有难一定要去帮忙啊。”
他开始去慢慢忘掉阮晴天带给他的感觉,可那种感觉是如影随形的,如呼吸一样,如果戒掉了是会窒息的。
毕竟从小到大,几乎每一种物品和回忆都能想起阮晴天,这个在他生命中存在二十多年的女人。
想要戒掉她很难很难,他想起阮晴天的笑,想起每一个地方,他这才明白,在老家时,整个城的回忆都有她。
而如今他不过是又拖着那种回忆来到另一个地方,他有些懊丧,坐
在出租上想起昨夜的雨,那么地大,将他全身都淋了遍,被淋的还有傅欢欢。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他翻动通讯录,拨通了她的号码。
“喂。”电话里传来慵懒的声音。
“醒了没?”孟新竹不知该问些什么,只好这么说。
“刚醒,你呢?”傅欢欢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我去医院把晴天接回来。”
“喔……”
片刻的沉默后,孟新竹又说道:“欢欢……”
谁知那边也传来声音,“没什么事的话……”
又是沉默,“照顾好自己,昨晚淋雨了别感冒了。我去接晴天只是你哥委托的。”
“你不用给我解释的,我说过了,我会等。”
两个人都挂掉了电话,傅欢欢的心中一股暖流,他朝我解释了,第一次向我解释,是不是开始有点在意我了。
想到这,她开心地在床上跳下来,可随之头一阵晕晕的,用温度计量了后,原来是有些发烧。
她赶紧从抽屉里找出退烧药,一粒白色的药片放入喉咙中,她喝着凉白开,将它服下去。
接着一阵猛烈的咳嗽,还好药咽下去了。她将整个人放在床上,眼皮开始沉重,慢慢地睡过去。
身子只觉得轻飘飘地,她梦到自己是一只天使,扑闪着白
色的翅膀,日夜地守护着孟新竹。
而在梦中,孟新竹是一个国王,他勤政爱民,唯独疼爱后宫的阮妃。
孟新竹总是为阮妃的事情搞地心绪不佳,因那阮妃与王爷交好。孟新竹再次召唤了天使出来。
“陛下,有何吩咐?”天使双脚悬空,翅膀在身后晃动着,手中拿着幸运星。
“去,那阮妃相思成疾,想办法让她吃点东西。”
“这有些难,除非她自己吃进肚子里才行,不然法术让她进食,只会更快地吐出来,身体也会更憔悴。”
陛下沉默半响,挥了挥手,脸上有点失落,“那让她去与王爷见面。”
“可陛下您这样做不会心痛吗?”
“她高兴就好。”那天使消失了,地板上留下一滩水。
在陛下扶着头焦头烂额的时候,天使流下了动情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闪着晶莹的光。
傅欢欢突然醒过来,一摸眼角湿湿的,原来自己也哭了,而那梦中的天使分明就是自己。
看了下时间,没睡多久,不到一个小时,做这么一个梦也觉得莫名奇妙。
大概得不到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