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海棠花宴间觥筹交错,人影绰绰。我扶着酒盏却只直愣愣发呆。
恍惚间,有人抓住我的手轻喊:“阿姐。”
我抬头,是阿季。他此刻正一脸担忧看着我。
我扯出个勉强的笑容道:“阿姐没事,方才晕船,现在还晕着。”
一回头却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若一切能够重来,我绝对,绝对不会去招惹敖沁雪。
我一直都很清楚,敖沁雪对我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但毕竟白楚霁夹在中间很不好做,敖沁雪又是个弱质女流,我一直不怎么同她计较,一般都会不漏声色地避开她。
但是,我的人生……败在一坛酒上了。我趁着醉酒……把敖沁雪给调戏了!
时光倒回去,那是一个星朗月沉的夜晚,我约了二三好友一同饮酒,直至微醺,酒足兴尽之后,我踉踉跄跄地回寝舍睡觉。
故事发展到现在都是很美好的,要是我能睡个好觉,做个带着酒香的梦那就更好了——然而我那晚喝高了,我走错了房间!
我喝的着实有点多,哼着歌进了敖沁雪的房间,摸着黑走向了小床,掀开了被子,摸到了她的屁股!
我发誓我对女人没有兴趣!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我的大脑一片混沌,只是下意识地想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于是我掐了两把她的屁股!
那一瞬间,原本沉睡的敖沁雪突然惊叫一声,只穿着一件几近透明的纱衣,夺门逃了出去。
我愣然半晌,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平日里状似柔若无骨的敖沁雪居然能够敏捷得像个猴子一般——且在刚被惊醒的情况下。
我踉跄着走了许久才追上了她,但那时她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敖沁雪裹在白楚霁的袍子里抽泣,一见到我便放声大哭了出来。
白楚霁皱着眉问:“花寂,你干了什么?”
酒劲未过,我茫然地看了他一阵,甩着脑袋答:“我可能进了敖沁雪的房间,然后……额,摸了她的屁股。”
话音刚落下,周围便响起了一阵吸气声,有个羽族的小公子当即护着胸戒备地看着我:“花寂,没想到你是这样一匹野狼。”
我:“……”
我愣了愣,下意识纠正他:“不是野狼,是雪狼。”
一只大哭的敖沁雪却在这时突然止了哭,冷然道:“如此不知礼义廉耻,即便是雪狼,也定没父母教养,还不如野狼!”
其实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我真的只是进错了房间顺便不小心摸了一下她而已啊!
可能敖沁雪只是单纯想闹事而已。但是采用这种方式……我后来时常想起这件事,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
妈的这人是个智障啊!
但是她有一点确实是做到了——她成功地激怒了我。
人的底线有时候埋在很奇怪的地方,比如说我,我这个人很多方面都很好说话,就是家族荣誉感比较强。不,简直是超级非常恨极其变、态强!
我几乎是当场面色一凛,瞬间青锋剑已经在手中了。
我一剑刺过去,很不幸地被白楚霁给挑开了,且他力大,我一时没有站稳,跌进了一旁的莲花池子里。
水并不深,站直了身子还没到我的腰部,但是手背划过石栏火辣辣的疼,我一身湿衣站在池子中,已经足够狼狈。
我看着白楚霁,他把敖沁雪护在身后,是个决然保护的姿态。
【陆】
我一直觉得醉酒事件是我一生的污点,没有之一。
于是,那件事过后,我一连几天窝在药庐,实在没有那个脸出去溜。
平日里我对着重华真人叨叨:“你说白楚霁怎么就是个小白眼狼?也不想想是谁陪他上树下河,是谁陪他摸鱼猎奇,居然为了个女人弃
我们兄弟情义于不顾!过分!太过分了!而且敖沁雪不就是身材好了点!包藏色心!简直包藏色心!”
重华真人一边捣药一边嘿嘿笑:“你这怎么听都是在吃敖沁雪的醋啊!你分明是看上白楚霁那小子了吧。”
我:“?”
重华真人对着我挤眉弄眼:“你要相信为师,为师在感情方面就是个专家!”
“哦,那我师娘呢?”
“……”
重华真人颓败了片刻,面上又渐渐浮出一抹害羞:“为师从前,也有过同你一样的感觉啊!”
我悚然问道:“真人你从前喜欢白楚霁?”
“……”
后来我被重华真人赶出了药庐。
我从药庐回到寝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敖沁雪写信。信中只有几句话,如下——
敖沁雪,听说你以身材热辣著称?我呵呵!死胖子,来打我啊!我在山腰碧湖畔等你来打!
我眼前几乎立刻可以浮现出敖沁雪气到扭曲的脸——这样说起来,我其实还是挺记仇的——我仰天大笑三声,化出一只灵鸽,将信给敖沁雪送了过去,然后独自到碧湖畔去蹲守。
敖沁雪是在黄昏的时候出现的,带着他们仙家特有的悠闲的步调,以及优雅的笑容。但是笑容有些僵硬,不知道是要笑给谁看。
我对着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