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如坐针毡的时候,柳文成匆忙回了家。
本来柳文成是不想带小妹去的,他怕小妹去了有危险。
可柳明达知道后,却说要带着柳依依一起去,万一黄午仁说的话当真,那可以带着柳依依找沛云村里正上告。
就这样,一行四人风风火火地朝着沛云村赶去。
原本听说两村左右相邻,距离并不远。
可这真正走起来,柳依依却感觉仿佛相隔千里之外。
就在她走的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沛云村的村碑。
一进村,有很多村民迎面走来。
柳依依看了几眼,发现人家身上的衣服很是整洁考究,虽只是粗麻布制成的,却是一个布丁都没有。。
不像柏柳村,十个人里头,九个人的袄子是补丁摞补丁。
柳依依心里纳闷,按说庄稼收成不好,方圆的村庄都会受影响,为啥人家村子丝毫看不出贫苦的样子呢?
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
路上,经过一个敞开的大院,好多人在里面忙碌着。
二伯柳明达察觉出她的好奇,解释道:“沛云村的里正,跟镇上窑厂接了活,手巧的就在里面当做手,给陶胚描画花草赚点手工钱,
不会画画的,就可以在里面搬搬抬抬挣点辛苦钱。”
这不就跟现代一些加工厂差不多的运作模式吗?没想到这个年代,已经有人想到这种赚钱的门路了。
古人的智慧,令柳依依大为叹服。
柳文成在前面带路,一行人从村头直着走到头,又往左拐了两道弯,才停下脚步。
只见前面这户人家,门口围满了人。
看到他们来了,有好心人小声说道:“文成,你们可算来了,快救救你娘吧!”
这话说得突然,听得众人心头一跳,柳文成走在最前面,他推门就往里进。
可下一瞬,他的心好像要从胸膛里面蹦出来了,眼前的一幕令他如遭雷击!
“娘!!!”,柳文成撕心裂肺地惊叫出声。
柳依依和柳家兄弟听声探头看去,肝胆欲碎!!!
只见在院子的角落里,陈氏被反绑住手脚倒在那里。
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嘴角流出来的血都凝在上面了,她双目呆滞,嘴里一直不停地喃喃自语。
离得太远,柳依依根本听不清,她娘在说些什么。
屋里的人也同样听到了柳文成的喊声,跑出一个人。
来人正是他们的大舅陈玉强,陈玉强一看柳家人上门,当即就要关门。
还好柳明书眼疾手快,一拳过去,怼开大门,一巴掌拍开了陈玉强,柳依依和柳云成慌忙跑进去。
柳家兄弟二人大步迈了进去,看到陈氏的模样,他俩浑身的血都涌上头了。
实在没听说过,谁家的闺女回娘家,能回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发卖了人口!
陈玉强叫嚣道:“姓柳的,我告诉你们,这是我们陈家的家事,我管教自家妹子,跟你们没有关系!奉劝你们,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柳明书这个暴脾气,一听对方如此蛮横,他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被二弟柳明达拦了下来。
柳明达还有一丝理智,他们先动手始终理亏,开口道:“你妹妹又如何?嫁到柳家,就是我们柳家的媳妇,怎么能任由你打骂?
难道这就是沛云村的村风?我倒要找你们里正评评理,问问这是哪家的道理?!”
柳明达虽在气头上,可一番话也是说的有理有据,陈玉强一时间没接上话来。
柳依依和柳文成快步上前,给陈氏松开了绑缚。
陈氏的头倏地歪向柳依依,横枕在她胸前,浑身打着哆嗦。
嘴里喃喃道:“你们把明礼的钱还我,你们不能这样对依依,你们把明礼的钱还我,你们不能这样对依依。。。”
柳依依不知道陈氏说的是什么钱。
但是一旁的柳文成心里猜出个七八分,看来他娘是来要他爹的那十两恤银。
看到他娘如今的惨状,柳文成心头滴血,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想到将他娘打成这样的人就在眼前,柳文成站起身,恨恨的瞪着陈玉强:“我娘好歹也是你亲妹,你居然下这么狠的手,你还是人吗?!”
陈玉强是个混不吝的,还管什么亲妹不亲妹?
“啪”的一声,柳文成脸上挨了一巴掌。
陈玉强扬着手骂道:“你个兔崽子喊什么喊!我不打死她,就是我当哥的手下留情了!”
陈老太也从屋里怒气冲冲地走出来,骂道:“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怎么跟你大舅说话的?你娘就是欠揍,揍得轻了,应该让你大舅打死她才好!”
她自以为没人知道那笔恤银的事,继续洋洋得意道:“居然还敢上门来要钱!还要不要点脸?这个赔钱货想拿我陈家的钱,去养活别家,没门!!!”
柳文成咬牙切齿道:“明明是你诓骗我娘,说我阿爷和阿奶惦记那笔恤银,让她先给你,你替她代为保管,怎么变成我娘给你的了?”
没想到柳文成会知道这件事,陈老太愣